“不少吃的这孩子这么瘦?”大汉明显不信,也很执着的想要给孩子包子吃。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面容冷峻,粗浓的眉毛像剑一样锋利,眉心有着深深的川字纹,看起来严肃古板。
小孩看见那个男人,便向着他跑了过去,眼神中是深深的畏惧,他越过男子进了屋中。
“谢过这位客人,您还是自己好好吃吧,不用挂念小儿。”他的声音也很冷硬。
那大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男子那张冰冷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脸,他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桌大汉刚安静下来还没多久,便听见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他们纷纷都倒在了地上、桌上。
苏漓疑惑,扭头看去,却发现那桌人已经歪七扭八,不省人事。
她当即就站立了起来,但却突然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看来那面被下了东西,所幸苏漓吃的不是很多,此时她意识还很清醒,只是腿脚使不上力气。
向霁东风投去目光,那人居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不是吧?他不就吃了两口吗,有这么夸张?
苏漓拿不准注意,不知道那个男子看见自己还醒着会不会直接打晕自己,她毕竟腿脚没力气,也不想白白挨一下,所以也闭上了眼睛,装作晕倒。
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店里的小二们在搬运那些人,似乎还来了几辆马车。
“这个女人怎么办?”是先前那个店小二的声音。
“连着这个男子一起放到那辆马车上,他俩模样生的俊俏,剁了可惜,不如卖了值钱。”那个男子的声音依旧很冷。
紧接着苏漓就感觉到有人在抬自己,然后把自己放到了一辆马车上,身旁的触感还有别人,敢情这黑店还是个连锁产业!
心里正想着,便又有一个人被抬了上来,还压到了苏漓,估计是霁东风,苏漓不动声色的推了了那人一把,把他压着自己的部分给推了下去。
却不料胳膊上一痛,竟然被拧了一下!
霁东风果然是装的,苏漓又踢了他一脚,或许是怕被发现,那人没有再拧苏漓。
一声甩鞭子的声音响起,随即马匹一阵嘶鸣,便拉着马车向着前方驶去。
中途苏漓悄悄睁开了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躺着大概四五个人,都是晕厥的模样,除此之外在马车的边上,还坐着一个看守。
那看守长得五大三粗的,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十分恐怖,看起来十分的壮硕。
马车悠悠地前行,不知道要把众人带到何处去,苏漓只知道这路有些颠簸,而且一走就是好几个时辰。
直到太阳落山,天冷了下来,苏漓一直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身体也早已经酸痛。
不过腿脚已经恢复了知觉,可以动了。
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四周围渐渐嘈杂,似乎有人站到了苏漓这个马车的面前。
“呦!小哥,孟夜大人近来可好啊?”苏漓身边看守的大汉道。
“我家大人好着呢,不劳费心。”对方语气冷漠疏离。
“今日新来了几个,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样的?”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查看,“就这两个吧。”
“哎,好嘞!”
随着那人谄媚的声音落下,苏漓就感觉有人在抬自己,她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发现四周是一个很大的室内,光线较为昏暗,还没看两眼,苏漓便被放到了一个更大更舒适的马车上。
紧接着锦帘被掀起,又塞进来一个人,然后马车便缓缓前行了起来。
“霁东风?”苏漓把声音压的很低,“孟夜这个名字听着像个男人。”
苏漓在还能理解,为啥霁东风也被选上了?莫不成那个叫孟夜的人有龙阳之好。
“孟夜是颙的手下,我们可以毫不费力的潜入他们的老巢了。”霁东风睁开了眼眸,他的声音更低更淡。
“是你计划好的吗?从装晕的那一刻开始。”如果是,那也太未卜先知了。
“凑巧,我本想捣那黑店的老巢,没想到能直接给送到颙那里。”
女魃和她的手下及关键势力都住在罗刹城,那里守备森严、机关重重,别说寻常人,就算是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本来苏漓他们还有一大段的路程要赶,而且就算到了也还不知道该怎么混进去呢,而现在可以直接被送进去了,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匹马车明显速度更快,也更舒适,苏漓摇摇晃晃的都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周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与装扮风格,与闵州地区大不相同,倒是与西域地区的风格很像。
房间很大,是由石材砌成的圆尖顶样式,墙面平整,呈淡淡的白黄色,面前是一众的大窗户,采光很好也更通风。
外面看起来烈日炎炎,但屋里却很凉爽适宜。
苏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单被褥上的花纹繁杂,还有其它织物上也均是这种极具异域风情的繁复绣纹。
“真精致啊。”苏漓刚说完门便被推开了,吓得她立马又闭上了眼睛装死。
身着青衣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低眉顺眼的侍从,他走到苏漓身前停了下来。
“那个男子呢?”他言。
“男子没有送来,在路上的时候便听您的吩咐直接送到了赤水公主那里。”一个侍从回复。
苏漓心中一惊,那岂不是只有自己在这罗刹城?估计霁东风现在正以为自己去的是罗刹城呢,但一睁眼却是别的地方。
还有那赤水公主?闻所未闻不知是何人,但既然是公主,又为何与女魃的人勾结。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侍从们领命纷纷下去之后,室内更加安静了下来,苏漓闭着眼眸,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既然醒了,何必还闭着眼睛?”那人的声音蓦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