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夜贴心的伸手扶水云寒下马车。
待水云寒出来之后,霁东风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他目光冷淡,不曾看孟夜一眼便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孟夜瞥了霁东风一眼,不知道水云寒为什么把他也带来了,但是怕说出来惹水云寒不高兴,所以便没有开口。
“吃过午饭没有?我叫膳房准备了些。”
“吃过了。”水云寒微微勾起一抹笑,态度不亲不疏。
苏漓与霁东风则是暗戳戳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跟着他们向着城中而去。
孟夜带着水云寒走在前面,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二人一直都有说有笑的。
苏漓趁着孟夜跟水云寒离远在某个地方参观时,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了霁东风。
“现在一直都跟在他身边是行动不了的,只能等晚饭的时候找个理由出去。”苏漓靠近霁东风,小声道。
假如没有噬心蛊的话,晚上再去也是可以的,而且更隐蔽,但现在最有利的时间只能选择晚宴。
霁东风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只能让水云寒留在晚上的宴会上了,等救出苏易水再找个机会把她带出来。”
敲定主意后,二人便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继续若无其事的跟着孟夜与水云寒在罗刹城内闲逛。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太阳的余晖洒满天际,晚宴隆重的开始了。
看得出来孟夜很重视水云寒,晚宴举办的十分盛大,不仅有各色的佳肴,还有很多新奇的杂耍表演,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你尝尝这个。”孟夜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水云寒尝一尝。
他直接放入了水云寒的碗中,她都没来得及拒绝。
水云寒向来看不惯罗刹城的所作所为,她也很讨厌孟夜的多情,总是残害她城中的少年少女,却偏偏摆出一副对她很痴情的模样。
她打心底里厌恶,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觉得恶心。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动他夹给自己的菜肴。
孟夜本是期待的看着她,但她却一口不动,不免有些失落,“那个……怎么不吃?不合你胃口吗?还是怕我下药?”
他讪笑一下,“我虽然流连于万花丛中,但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心悦于公主,但不至于如此。”
水云寒的凤眸依旧冷的像一汪深山中的古潭,她的美是带着凌厉的攻击性的,像一朵傲立于雪山顶的雪莲花,带着倔强孤傲的超脱世俗的气质。
也正是这种气质,让孟夜深深地迷恋其中。
水云寒忍着心中的厌恶,“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说着,她还吃了一口那人给夹的菜,为了让他打消顾虑。
看到水云寒吃了,孟夜重新挂上笑脸,“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水云寒没再说话,她眸光投向霁东风那里,只见他悄悄的站起身来,跟苏漓一同出去了。
身畔走上来一个侍女,在水云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怎么了?”孟夜问,余光瞥到霁东风与苏漓空了的座位,“他们人呢?”
水云寒面容沉静,“你可知他们俩是夫妻?”
“不知。”孟夜的眼中微微闪过惊讶之色,他也从未听苏漓提过。
“不过没关系了,那个姑娘有点醉酒,让他陪同去外面吹吹风也是好的。”水云寒三言两语就把这话头给揭了过去。
孟夜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也不再过问。
—
外面天已经黒透了,霁东风与苏漓二人越过人多眼杂之地,向着颙的未央宫而去。
未央宫的明光阁中,苏易水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看着书打发时间。
但就在这时,门却被缓缓敲响。
苏易水有些奇怪,因为她已经吃过了晚饭,所以不可能还会来人了。
打开门,却是两张陌生的面孔,看打扮是侍从。
两个侍从面容清秀,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他们不由分说的便直接进了屋。
“你们是何人?不是我阁中的。”她有些警惕,退后了两步。
其中一个侍从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盅。
另一个侍从直接出手按住了苏易水,笑盈盈地说道:“得罪了,姑娘,我们是奉命而来。”
“奉命?奉谁的命?”苏易水双手被擒着,尽管她有些功夫在身上,却还是挣脱不了,很明显这个侍从的功力在她之上。
“你家大人说了,不会伤我一分一毫,你们这是作甚!”
端着盅的侍从到冷淡些,不像那个笑面虎似的,“我们奉的就是大人的命。”
他说着便走到了苏易水的面前,擒着她的那个侍从一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手捏起了她的下颚。
她的脸被迫抬了起来,眼前便是那个盅。
冷脸侍从打开盖在盅上面的盖子,里面赫然爬着一条硕大的黑色千足虫,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那密密麻麻的脚让苏易水头皮发麻。
“拿开!恶心死了!”她的脸挨着盅很近,她挣扎着,想要离远一些。
“把嘴张开。”冷脸侍从用镊子夹起了那条恶心的虫子,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这下苏易水的头皮更麻了,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们要做什么?”
她那双向来高傲且目中无人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恐惧。
“当然是让你吃了它了。”笑面虎侍从的头微微侧了过来,但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却让人胆寒。
苏易水闻言,立马挣扎的更厉害了,她紧紧地抿住嘴把头偏向一边,但是余光却仍旧能看见那条在疯狂蠕动的虫子。
她都要吐了!
笑面虎钳着她的脸,硬生生给她摆正,但无论怎么捏她的脸她都不肯张口。
苏易水只觉得脸颊发麻,都好像要脱臼了,但是一想到那虫子那么恶心,她还是硬生生地坚持。
“哦?你可真是坚强。”那人带着一丝惊讶道,话却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