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饿着你了,我去炖了,再加一点昨天盛的肉,应该够你今晚上的伙食了。”
他说着,扛着地蝎就朝厨房走去,背影却是矫健而挺直,丝毫没因为扛了一只大蝎子就佝偻下来。
小青蛇“嘶嘶”的吐了吐蛇信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背影,蛇身一动,便随着他的脚步跟了上去。
它趴在厨房门口,看着那男子熟练的操刀去皮,青色的蛇眼里竟然慢慢的,露出一丝依恋。
它没有记忆,没有修为,没有亲朋,一醒来,入目便是大荒山荒凉萧条而又危机重重的景色。
在醒来的第一个时辰,它就差点被一只地蝎给直接吞了。
是这个人救了它。
他把它带回了这座茅屋,悉心照料,每日里换着花样给它做吃的,生怕哪里亏待了它。
它,有点喜欢这个人。
喜欢他的温柔,他的包容,那种把它放在掌心里的感觉。
去皮的动作渐渐停下了,小青蛇吐了吐蛇信子,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男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它,唇角不知不觉露出一抹苦笑,“你这眼神,很像很像我之前养的一条龙,可惜,他……”
他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厉尘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短刀,再次专心去起了皮。
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揪着不放有何意义?
他的小青龙,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前这条小青蛇隐约之间还有些他的影子,养在身边,就算是对过去一段遗憾的补足吧。
天池森林里。
“你是说,青龙背叛了鬼君厉尘?”
流烨不知不觉已经把金莲的花苞给顶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一颗蛇脑袋惊讶的看着他。
重华淡淡的“嗯”了一声,“鬼君的本体便是一柄鬼斧,在上九天出现之前,他们曾是最好的伙伴,那次开天辟地,鬼君正化成本体闭关之中,意识沉入灵台不知外事,青龙擅自拿了鬼斧去劈天,然而,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鬼斧断裂,鬼斧的斧灵不知所踪,青龙以为鬼君死了,还曾后悔到心伤吐血,最后以斧身化灵气,从龙池之中孕养了两个龙胎,便是黑龙子与红龙子。”
“然而实际上,鬼君没有死,他只是对青龙的背叛心死如灰,独自在上青天隐居了起来。”
重华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却微有一丝叹息,“鬼君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恨青龙的背叛,此生绝不可能原谅他,但心底总放不下曾经的感情,看到那青龙化的小青蛇,自然会想收养,然而,青龙终归是青龙,他只要修炼,就会恢复记忆,恢复龙身,而一旦恢复龙身,鬼君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离开他。”
而那时候的青龙,最不可能离开的,恰恰也是鬼君。
流烨“嘶”的倒抽一口冷气,“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狠的心,竟然借鬼君的手如此报复于他?”
重华摊了摊手,“这可不关本尊的事,本尊只是开了个空间裂缝,让他自生自灭,是这天把它牵引到鬼君身边的。”
善恶自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开天辟地这笔账,这上面的天足足记了十八万年,如今一逮到机会,自然就毫不留情的报回去了。
天罚天罚,可不是说着玩玩,而已的。
☆、朱雀族族长
青龙的劫,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只要他能放得下这一段情,自然随时可破。
可,自鬼君死后,青龙对鬼君早已成了一种执念,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的代价建造龙池, 以斧身化灵气, 取自身精血, 拼着损耗修为的代价, 从龙池之中孕养龙胎,生龙子。
鬼君本体鬼斧,乃是一柄绝世神器, 开天辟地自然不在话下,然则, 鬼斧虽为神兵利器, 却不喜杀伐, 最爱做的便是寻一处角落蜗居起来, 当个普通人混日子过。
青龙却和他性子相反,总想着出去闯一番天下,最好是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高居其中,执掌天下。
但却又一直舍不下对他颇多照拂的鬼君,便一直窝在他身边,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时间就这么过了不知有多久, 直至有一天,混沌五行莲出世,分化天地,衍化世界,白虎,朱雀,玄武三大荒古凶兽纷纷效行,各自以大能力开辟天地。
青龙虽也是荒古凶兽,但一直陪在鬼君身边,不曾出去历练,力量自然若他们一筹,精通空间之术的天赋神虽可衍化出世界,却只欠那劈天之能。
不开天,不劈地,便无法衍化世界。
青龙也曾犹豫过,思索过,甚至放弃过,但只要一劈,只要一劈,他就可以做一方世界主宰。
而这可以劈天的神器,就毫无防备的化成本体,在他面前闭关修炼。
他可以带着鬼君,住在他开辟出来的世界里,如若鬼君不想暴露身份,他也可以人前做他的世界主宰,人后,继续做他的小青龙。
想来想去,青龙终是去做了。
但也绝对不会想到,开天衍化世界竟然会横生波折,混沌不止五行莲,更有一朵墨莲随之开辟了婆娑天魔界。
群魔乱舞,血染天下,实力高强的魔,直接生生的,把鬼斧给劈裂了!
青龙心伤后悔到直接吐血。
虽然后来,有帝心莲应劫而出封印婆娑天与墨莲,但他的鬼斧,终究是不会回来了。
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会时时把他带在身边,会和他嬉闹玩耍,眼里心里只有他的鬼斧,因为他的一时贪欲,碎了。
他的鬼斧,就这么离他而去了。
小青蛇蓦然睁开眼,青色的眼里有一抹惊悚一闪而过。
它做了一个很糟糕很糟糕的梦。
可梦里的内容,它却不太记得清了。
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疼。
它好像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它都快心死如灰了。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在它头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一道带着担忧的嘶哑声音随之传了过来,“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