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宁把皮夹收起来,饶有兴趣地瞧着这只举着爪子对他喵喵叫的小奶猫,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卡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你挑卡的眼光还挺不错的,一眼就挑中了张无限额的。”
程稚心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中的卡片,低调的黑色卡面上印着一个外国人头像,一串金色的数字如同浮雕一般刻在上面——她拿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这张卡的“朴素”,现在看来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季宸宁欣赏着她僵硬的表情,强制地压下心里对她的那抹不舍:“好了,下车吧,卡你想怎么刷怎么刷,我一会儿通知人过来给你提东西。”
现在知道了这张卡的贵重,程稚心捏着它就跟烫手山芋一般,讪讪地递还给他:“要不……我还是换一张吧。”
“卡都差不多,你只管拿着就是。”
百夫长的黑金卡代表了社会金字塔顶尖的一批人,虽然他也只有一张,但只要她高兴,他把所有的卡都给她也可以。
程稚心没再拒绝,小心翼翼地把卡放进了手包里,推开车门下了车,又弯腰凑在车窗口跟他道别:“那我走了啊?”
季宸宁:“……去吧,注意安全。”
程稚心转身就走。
男人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让这个整天呆在家里消极怠工的秘书趁早上班。
——她在家倒是待的舒舒服服,每天上班见不到人,受折磨的可是自己。
但没等季总琢磨出个计划来,方才转身就走的小丫头又掉头回来了,趴在车窗前敲窗提醒:“季总,衣服记得穿好,你这样不修边幅怎么给季氏员工做榜样?”
她神情有些严肃,目光在他微露的锁骨以及小手臂上转悠了一圈,面上有些嫌弃,穿成这样招摇过市
,到时候那些狂蜂浪蝶还不得将眼珠子都黏他身上。
还不如平时什么都瞧不见的禁欲样看着顺眼,最起码单气势就吓得那些人不敢接近。
小丫头板着脸教训了一顿才转身飞快地溜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在男人的注视下就没骨气地腿软了。
季宸宁一愣,一时半会竟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直到瞧着她飞速逃走的影子才渐渐地缓过味来。
他眉稍向上挑起,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过了一会儿才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将衬衫扣子扣好,袖子也放下来,顺手拿过扔在后座的外套穿上。
等一身都打理整齐了,他才拿出手机给程稚心发了封邮件过去。
他一贯有开车脱外套的习惯,不然被紧绷的西装掣肘着关节会不舒服。但既然他家小女友有要求,他也没办法了。
男人把手机丢到一边,将车窗微微开了一条缝,一打方向盘驶离了原地。
程稚心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不禁有些懊恼,她刚刚在说什么呀。
似乎自从答应跟季宸宁在一起试试之后她的心态就已经在潜意识里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也不会拒绝他的好,甚至还要多管他的事情,心里起了占有欲。
季宸宁会不会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
程稚心眉间微蹙,越发懊恼,没走几步就感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女孩脚步微顿,拿出手机点开,一眼便看见消息提示有来自季宸宁的一封邮件。
——不会是真嫌她烦了吧?
程稚心有些忐忑地点开邮件,却发现里面居然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西装革履,没有露出面貌,却可以看见线条流畅冷硬的下颚,脖颈再往下便是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什么也
瞧不见。
邮件正文只有四个字——“还满意吗?”
程稚心的脸像火烧似的,旁边有个人经过,她吓得赶紧把手机收起来,胡乱往自己兜里一放,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偏激了。
都怪他!
恋爱中的女孩总是很容易迁怒,女孩气恼地跺了跺脚,索性不再去想这封邮件的事,踩着轻软的步子往南城大厦门口走去。
摸了摸口袋里的卡,她想起了正事,脸上的红晕褪去,神情也郑重起来。
给沈曼云挑生日礼物她必须得仔细斟酌才行,送轻了,旁人都只会暗地里笑话她和季宸宁,沈曼云也会怪她失了面子。送贵重了,恐怕任谁都会认为她拿着季宸宁的卡在肆无忌惮地花钱。
这可不行。
程稚心仔细地琢磨着,她记得之前季宸宁跟她提过沈曼云很喜欢收集茶饼。但季氏这样的豪门,就算是收集茶饼恐怕也是贵重稀有的,那些货色大多都只会在拍卖会上出现,这商场哪里寻得到。
程稚心苦恼起来,目光随意一瞥看见南城大厦旁一条繁华的步行街时,目光停在了其中较为显眼的一栋两层建筑上。
这建筑造得古色古香,飞阁流丹,雕梁绣户,光看着便足以引开不少人的关注。
但这地儿可不是谁都能踏得进去的,作为南城赫赫有名的玉石斋,这里的玉石摆件以及首饰都采用了玉中精品,那价格自然也是令普通人望而生畏。
程稚心摸了摸口袋里的黑金卡,毅然走向了那里。
玉石斋的名头在南城颇为响亮,平时也有不少人上这儿来看新进的货,但这会儿许是时间不到,人倒是不多。
店面分两层,一楼摆着首饰,二楼是摆件一类的大件,这会儿人不多,服务员瞧见程稚心
进来后第一时间便站在了柜台后微笑着接待。
“您好,欢迎光临玉石斋,请问您想看点什么呢?”
对方穿着得体,笑容也恰到好处,多一分会显得太过热情使人厌烦,少一分则又冷淡使人心生不满。
程稚心心里感叹了一句,不愧南城首屈一指的玉石卖坊,单工作人员的素质便是过硬的。不像一些奢侈品店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我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想选个物件做人的生日礼物。”程稚心摸了摸鼻子,视线在玻璃柜台里摆放精美的一个个玉石上划过。
不愧是玉石斋,她这么一排随意地一扫,居然在这些玉石上找不到一丝绺裂。
早知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