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心被打得头脑一片昏沉,但她还是琢磨出了重点——何昀越沦落到如今地步并不是因为绑架她,而是他现在只能被迫蜷缩在这一方阴暗的角落中。
听起来似乎还是季宸宁动的手。
那这下可糟了,对方如果想要报复季宸宁,那她身上最大的依仗的会消失不见。不仅如此,她还会成为他们报复那个男人的工一三七具。
程稚心脸色微沉,往日季宸宁究竟怎么处理这些腌臜事从未告诉过她,因此她也并不知道何昀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跟她说什么废话!”祁菲恨恨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们根本不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冷笑一声,缓缓地走近,高跟鞋的细跟对准了程稚心背在身后的手踩了上去,开始细细地研磨。
十指连心,这种持续的痛比一时的痛要来的难受,程稚心痛得闭上眼,脸色苍白成一片,睫羽像是被钉住的蝴蝶一般剧烈地颤抖着。
瞧着地上女人狼狈的模样,祁菲唇边缓缓地露出一丝笑容,血腥又得意。她眼里愈发地兴奋,脚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对,对,你就应该生活在痛苦中,你痛苦了我们才能高兴。”
何昀越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冷笑道:“你说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他非得把我最后一丝生路给断了!”
程稚心吃力地睁开眼,瞧见了眼前男人眼底的一丝诡谲。
这两个人都疯了!
“这女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还不是听凭我们发落。”祁菲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他把你那些证据交了上去,毁掉了你的一切,那就把这个女人给毁了,让他试试后悔的滋味。”
她总有一天会让季宸宁尝到后悔的滋味,那
个时候他会知道,当初他选择了程稚心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她会让他明白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何昀越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祁菲的神色,听见她的话后,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笑:“你说的对,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至少得先教会她怎么学会求饶。”
“听说,季宸宁还真有要娶她的打算,我倒是很想知道,季氏会不会接受一个培养出了奴性的女主人。”
男人似乎是觉得这般非常有趣,沉浸在幻想中,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同伴眼中闪过的浓烈杀意。
放她回去当季氏的女主人?
祁菲冷笑一声,把程稚心抓到这边来,她就没想着再让她活着回去。
何昀越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打算将程稚心折磨个半死或者残废,这样就算以后抓到了他也不会被判死刑。
但她更喜欢斩草除根。
程稚心忍着疼,从他们支离破碎的对话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很显然,是何昀越做了什么事,然后被季宸宁抓住了证据并提交给了警方,由此以来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未来的几十年都将在牢狱中度过。
但她并不认为她男朋友有什么错。何昀越嘴上说的好听点井水不犯河水,但任谁都知道他背地里使了多少小心思,季宸宁忍无可忍也是正常的。
而且他自己要寻末路走上了错路,就算季宸宁没有收集证据,他早晚也会被绳之以法。
但程稚心可不会傻得去跟这些人辩论,这两人现在近乎癫狂,根本听不进去这种类似皈依佛门的劝告。
祁菲松开脚,瞥了一眼被踩得青紫的手指头,言笑晏晏地在程稚心身旁蹲下来,涂着丹蔻的芊芊十指却动作粗鲁地将她扯了起来:“程稚心,你求饶啊,求饶的话我
可以下手轻一点。”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看这个女人向她臣服求饶的那一刻了,往日对她趾高气昂,现在还不是落在了她手上。
但手下的人却没有一点儿声传过来。
祁菲以为她晕过去了,不耐烦地低眸一看,便看见女孩垂着头,纷扰的发丝在她耳旁垂落下来,泛着白的唇紧紧地抿着,原明亮的杏眼此刻阖成了一条缝,从中透出泠泠的黑光,像是一块敛了光华的黑宝石。
她醒着,只不过不肯说话而已。
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敢梗着骨头跟她对抗,祁菲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阴冷,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手上拖着程稚心将她扔到了房间正中。
娇小的身子在粗砺的水泥地摩擦而过,很快薄薄的打底衬衫便被蹭破了洞,露出里面起了皮渗着红血珠的娇嫩皮肤。
程稚心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但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人可以识时务,但这种近乎侮辱一般地要求她低头,恕她没办法答应。
她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不会做那种卑躬屈膝的事。
祁菲将她丢在了地上,从墙边捡起了一根细绳子,拽住一头往地上一甩,便有似鞭炮似的炸响发出来,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你说这东西抽在人身上疼不疼?”祁菲淡淡地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狠毒,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似癫似狂。
何昀越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眼中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
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出路了,不在乎再多拉一些季宸宁的仇恨,能看见那个男人痛苦的模样,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程稚心听到响在耳边的抽打声,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这东西打在身上很疼,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走神时第一道鞭响已经落在了她身上,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但程稚心还是痛苦疼得抽搐了一下,脊背弯成了一张弓,手臂上一条红痕清晰可见。
“这就受不了了?”祁菲冷笑一声,又抽了一下过去,“好戏可都还在后头呢!”
她不会让这个贱人就这么轻易死去的,最起码也要让她受尽折辱,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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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市郊今天与往日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留在路边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流畅的车型线条在日光下显得低调奢华,只可惜隔着黑色的车膜,并不能让人看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上扔着一件高定西装,他穿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