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秦阳却依旧坐在灯下未眠,现在鱼饵已经洒下,只待大鱼咬钩。
在他的计划中,秦威就是那条需要钓上来的鱼,但这条鱼不是自己吃的,而是送给耶律楚雄吃的。
以耶律楚雄的聪明,他一定能够想到,这次前来和谈,本身有着很大的风险,但这风险绝不来自于大乾。
今天秦阳故意卖出破绽,是为了让他相信大乾已无力再战,所以大乾不会对他出手。
而真正的威胁来自于七国同盟之内,有些国家不想和大牵扯继续打下去,但有些没有得到足够利益的国家,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再开战端。
如果耶律楚雄在大乾被杀,主战派就有借口出兵了,所以耶律楚雄需要等防备自己人下黑手。
所以秦阳引诱秦威来杀耶律楚雄嫁祸自己,而秦威不可能得逞。
等耶律楚雄挫败刺杀之后,必然会将刺杀事件推给大乾,只要秦阳手中掌握证据,就可以以此威胁秦威。
当然,秦威不过是一碟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果然,子夜时分,鹰组传来消息,东宫已开始行动。
“秦威啊秦威,你这个人太不聪明了,甚至没了解对手的实力就贸然派人前来,焉能不败?”
秦阳叹息一声,秦威此人多谋而少断,小利而忘义,根本成不了气候,大乾在他手中,迟早要走向衰败。
“传令下去,无论外面的动静有多大,晋王府的人都要躺下睡觉!”
当然,秦阳早已派出了二虎等人,在刺客回东宫的路上埋伏下来。
今夜无星无月,晋王府早早熄灯,伸手不见五指,西门吹灯带着三十高手翻墙而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早就派人查清楚了耶律楚雄下榻的房间,一行人借着夜色掩护,直扑过去。
冲入房间,乱刀立刻落下,但西门吹灯一刀砍下时,却发觉不对,凑近一看,只见被褥都在,却没有人躺在床上。
“不好,撤!”
西门吹灯当机立断,立刻带人退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刚到门口,大燕卫士已经将他们包围,耶律楚雄身穿劲装,冷笑的看着这伙人。
“是谁派你们来刺杀的?”
“废话少说,兄弟们冲杀出去,受伤者不得留下活口!”
西门吹灯不敢停留,立刻带人冲杀,和大燕为师交战一处。
双方都是军中精锐,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不过很快西门吹灯一方就落入下风,因为他们的人数远不及大燕卫士。
反复冲杀之后,已有十几人倒在了血泊中,西门吹灯在乱战中,还不忘刺杀任务,虚晃一招,逼退了两个大燕卫士,手中长刀直奔耶律楚雄而来。
耶律楚雄并未闪避,手中长剑挥出,金属交错声甚至盖过了喊杀声。
西门吹灯大惊失色,只一个回合,他就发觉耶律楚雄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鏖战下去,只会对他更加不利,于是调转刀锋,砍杀一个大燕卫士,率先杀了出去。
耶律楚雄并未追赶,他也发觉西门吹灯不是等闲之辈,刚才一次对撞,他的虎口都开裂了,若是现在追上去,刺客做困兽之斗,怕是自己也会有损伤。
等西门吹灯带着残存几人杀出去之后,大燕卫士开始清扫战场。
揭开死去刺客脸上的黑布,众人仔细辨认,却没有一个认识的。
“王子殿下,似乎不是其他六国的人。”
“六国中有人想要杀我,还需要派人来吗,在大乾京城招募死士即可。”
“那便不好追查了,毕竟不是我们的国土。”
“不用查,无论想杀我的是谁,我都可以推到秦阳身上,抓住这个把柄,明日谈判时,我们便可占据主动。”
耶律楚雄笑道:“这些刺客,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要感谢才是。”
他将长剑收起,露出自信的笑意:“现在可以去找秦阳兴师问罪去了。”
与此同时,西门吹灯等人已逃出了晋王府,他们现在必须尽快返回东宫,以免东窗事发。
经过一场恶战,几乎人人带伤,体力消耗极大,几人踉跄着往前走,冷不防街道两侧伸出了数条绳索。
本就夜黑风高,他们没有提防,顿时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摔倒在地。
“有埋伏,戒备!”
西门吹灯一声令下,这些高手立刻结阵戒备起来。
黑暗中窜出几个人影,他们似乎并不想纠缠,抓了两个被绊倒的高手,然后迅速逃离,等西门吹灯反应过来时,人早就不见了。
“将军,难道我们遇到绑票的劫匪了?”
“怎么可能,这些人就是专门在等我们的,目的就是抓活口。”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解救那两个兄弟?”
西门吹灯看了看周围,皱眉说道:“谁知道黑暗中敌人有多少人,我们不能再给太子殿下落出把柄,先回东宫禀告太子之后再说!”
担心会有更多的埋伏,西门吹灯果断选择撤退,等他们走远了,二虎等人才从深巷中露出头来,笑嘻嘻的看着两个被堵住嘴而发不出声音的高手。
“晋王殿下说了,今晚咱们的唯一任务,便是撬开他们的嘴,用什么办法都可以,晋王说了,这叫什么审讯和反审讯,也是课程之一。”
“二虎哥,他们可是太子六率的精锐,骨头硬得很,我们几个怕是不能让他们招供啊。”
二虎一瞪眼睛:“平时晋王殿下教你们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晋王不是说了嘛,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咱们专门挑他们的弱点下手准没错。”
“咱们又不认识他们,怎么找到弱点?”
二虎想了想,说道:“听说太子六率都是精锐,肯定是不怕死的汉子,但这个不怕死,也是有区别的,不怕一刀死,没准怕几千刀死。”
“有了!”
二虎福至心灵:“你们去多找点糖霜,把这俩人带到蚂蚁多的地方,扒了衣服,身上抹了糖霜,让蚂蚁啃咬,若是不说,直到剩下一副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