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什么样,现在最先要做的便是离开这奇怪的地方。
打定主意,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
等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四周静的有些可怕,无端的放大了她的五感。
她刚一动,一阵清脆的链条声传来。
白子菟瞪大双眸,视线触及到自己脚踝处一条金灿灿的锁链,那头连接在黑色床尾处,扣在一个圆形小孔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囚禁捆绑?
这是哪个变态干的好事?
白色的肌肤印着金链,金色跟白色相印,多了几分靡色,无端让她想起了金屋藏娇。
白子菟拽了拽金链,脚踝上的金链被打造得十分轻薄,摇晃着腿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她用力将金链一拽。
链条发出一阵金光,将她震得往后倒去。
本以为会跌落在床榻上,却撞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一阵熟悉冷冽檀香味袭来,她被撞得晕乎乎的脑袋都清醒也不少。
双眸往上看去,入目便是浓郁的黑色。
黑色的华服,黑色的墨发,还有那双黑色深不可见的眸子。
“玄澄?”
白子菟不确定的喊了一句。
雾眼朦胧,有些发怔的看着眼前男人,还是熟悉的面容,但是……
感觉哪里变了。
白子菟正思考着,冷不丁感觉脚被人碰了碰,凉飕飕的触感无端让她想起了那阴冷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浑身一颤,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却被一只充满凉意的大掌紧紧锢住。
“你……你干嘛?”怯生生的,又娇又软。
“呵……”
玄澄笑了,低沉的笑声不服往日一般温润,更像是猎人狩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逃窜猎物后的狂欢,危险而迷人。
白子菟往身后男人看去,她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躺在男人怀中,腰间被一只手禁锢着,男人微微俯着身子,一只手绕过她的手臂,握着她的脚踝。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洒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起了一身战栗。
柔柔的夜明灯光洒下,像是月光笼着薄纱,在他身上扑了一层碎光,令他衣袖上的暗纹流光涌动。他薄薄的眼皮半垂着,神情专注地盯着她的脚踝。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贝齿咬在唇瓣上,像是枝头上娇艳的梅花打上了雪。
圆润的脚指头不自然地蜷缩起来,整个人逐渐泛起一阵淡淡的粉色,从脚底窜上头顶,脸颊都红润不少。
“玄澄,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你想干嘛?”白子菟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不少,不由得开口打破这沉寂的暧昧。
玄澄狭长的眼眸从那双白皙无暇的脚踝处移开,垂下眸子透着侵占,盯着那红的娇柔的脸庞,微微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出:“想干……你。”
白子菟瞪大眼眸,一双杏眸惊得都氤氲出雾气:“你……你在开玩笑吗?”
这是自己所认识的玄澄吗?
那个如月一般的佛子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子菟内心所想,玄澄放开白子菟的脚踝,转而捏住她的下巴,附身朝着她的唇瓣轻轻一啄,白子菟吓得往旁一躲。
薄削的唇落在了她脆嫩的脖颈上,他幽幽地笑着:“小兔子,从再次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没日没夜都想干一件事。”
白子菟脑袋宕机,鬼迷心窍般问道:“什么事?”
怀中少女眸中透着懵懂的水光,那呆愣乖巧的模样刺激得他血脉贲张,玄澄眸中的欲色越发浓烈,拢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将她后背贴紧他冰冷的胸膛:“把你锁在床榻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日日夜夜的干……你。你觉得怎么样?”
白子菟冷不防的贴上那冰冷的肌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得浑身发软,颤着嗓音想要阻止玄澄:“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嘴角噙着笑,下一瞬白子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中:“不对?”
双手被他一只大掌钳住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挪出,顺着她的腰线往上,钳住她的下巴,迫使怀中少女直视自己,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可是我做了那么多你自认为对的东西……你不是也要逃吗?”
他这般问着,挑着她下巴的手肆意往上,指腹轻轻顺着娇艳的唇瓣往上,落在她如同盛满了星河般的眸子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子菟怯生生地反驳,浑身战栗,脑子晕晕乎乎的,似乎不明白怎么一贯温润如玉的男人如今就变了个模样?
好可怕,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
呜呜呜她不想要做任务了!
想回家!
玄澄定定的盯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她似乎是真的怕极了,眼眸处溢出了几丝水光,要掉不掉的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眼尾都染上了嫣红。
可怜得想让人不管不顾的蹂,躏。
是了,她什么都忘了。
那些独属于二人的回忆,如今只剩他记得。
每一个漆黑夜里,他都在心底翻出回味。他如饮鸩止渴般咀嚼回忆,明知伤痛,却依旧不管不顾被回忆潮水淹没在黑夜。
玄澄垂下眸子,方才的暧昧柔情尽数褪去。再次睁开眸子,只有阴冷尖锐的目光,似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悠悠地吐着蛇信子,从她的额头处滑过,来到那张惯会用甜言蜜语骗人的小嘴上。
“这张嘴,还是别说话得好。”
嫣红的唇在沉静的黑色中无声诱惑着,玄澄喉结滚动。
白子菟背贴着床褥,身上是如泰山一般重的男人。
她避无可避,无处可躲,只能尽量放空目光,不同他对视。
可即便如此,那双灼热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剥皮拆骨。
轻柔的珠光洒下,她被囚在这方寸之间,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可怜小兽一般。
他似睥睨的君王,看着被囚在自己掌中的猎物做着无谓的挣扎。
她怎么就忘了……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