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雪已经停了,窗外的玫瑰依旧娇艳欲滴。
白子菟是被傅忱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掀开眼眸,便看到身边男人倚坐在床头。
蓝色睡袍松松垮垮地拢在他身上,黎明刚破晓的辉光透着窗洒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身上的戾气。
男人声音冷冽,似乎怕吵醒她,本就低沉的声音在刻意压抑后更显磁性。
“嗯,小蝼蚁而已。”
他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声音愈发的冷:“内应?刚好一网打尽。”
别的白子菟没听清,但是这句“内应”倒是让她睡意全无。
她半张脸蒙在被子里,伸长了耳朵偷听着。
但是好半响也没听到声音,白子菟好奇地抬头。
便跟傅忱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对上,白子菟一愣。
糟糕,被发现了。
她咬着唇,假装刚睡醒的模样,开口问道:“在跟谁打电话?发生了什么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听起来软糯糯的。
傅忱没有说话,翻过身撑着身子低垂着头看着她。
少女不甘示弱,回望着他。
他没戴眼镜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无法消弭的压力,似乎在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无处遁形。
有一瞬间,白子菟感觉自己像是被猎豹盯上了,危险油然而生,她那股刚升出来的气势瞬间被绞了个粉碎。
傅忱不紧不慢地放松手臂,缓缓朝着少女压了下来,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暧昧至极。
“没谁,就是家里遭了贼。”
“贼?那抓住了吗?”
白子菟揪紧了手上的被子,有些心虚地到处乱瞄,就是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傅忱笑得温柔,甚至可以说宠溺,可是白子菟却在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里窥见了一丝危险的冷光。
“你紧张什么?难道你知道那个贼是谁?”
白子菟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想说什么,可是大脑一阵跌宕,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傅忱也不着急,只是将人困在他方寸之间,隔着被子将体温传到少女身上。
“我……”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嘴巴有些干涩,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男人眸底一阵晦暗,他缓缓伏身向下,将轮廓分明的脸靠近。
额头抵着额头,浅浅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嗯?你怎么?”
刻意放柔的尾音勾着人,似乎是要诱惑着少女说出实话。
少女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我,我不知道。”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男人似乎真的觉得可惜一般,懒洋洋地撑着身子起来。
白子菟见傅忱起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后在心中跟系统吐槽:“今天的大boss有点不一样。”
系统紧跟着点头:【可不是吗?我都以为他要吃了你!!】
白子菟:“不是,他起床没亲我!”
系统:【……】死恋爱脑!滚啊!
“时间还早,再睡会,晚点我来接你。”
傅忱下了床,声音懒散地传来,似乎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白子菟掀开被子,露出小脸,“去……哪?”
话音还没落下,她呆愣住。
男人正在换衣服,那件蓝色睡袍被他脱下随意丢在沙发上。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的身材极好,宽肩坚实有力,即使是平时穿着衬衫,也能从薄薄的衬衫上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袖口挽起的时候,手臂青筋微露,性感至极。
而如今,那平时隐藏在衬衫,或者睡袍下的腹肌尽显,彰显出阳刚之力,顺着隐忍紧绷的腹肌线条往下……
白子菟连忙闭上眼眸。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傅忱慢条斯理地望着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少女,轻笑一声,低低的带着大提琴音的磁性:“羞什么?迟早都要看见的。”
尾调勾人,缱绻暧昧。
少女瞬间红脸,浑身发烫。
死流氓!
大早上的干嘛呢!!!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少女闭着眼眸,长睫微微颤动着:“你,你怎么不去衣帽间换衣服啊?”
“嗯,忘了。”
白子菟:???
傅忱敷衍开口,穿上少女最喜欢看他穿的深紫色衬衫,系上黑色领带,穿上西装。
同样是西装,过于艳丽的深紫色衬衫穿在傅忱身上却总带着一股禁欲的美感。
穿扮完后,傅忱走近白子菟,俯身向下,轻轻在少女嫣红的唇瓣烙下一吻。而后尾指地勾起她的发丝,轻嗅着:“晚点,去民政局。”
白子菟再次宕机:???
系统数据出现错乱:!!!
白子菟愣住,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民政局?”
傅忱修长的手伸进被子里,滑过她的睡衣,冰冷的手刺激的少女浑身战栗。
男人勾着嘴角,目的明确,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她的手提了上来,指着无名指上亮晶晶的戒指问道:“这是什么?”
白子菟呆呆地看着男人,脑海中想起了昨晚男人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那一幕。
他似乎说了一句,嫁给他吧。
看到白子菟微微变化的表情,傅忱便知道她想起来了,他勾着笑,狭长的眸子眯起:“想起来了?”
白子菟下意识地点头,而后又想起昨晚自己是在装睡,连忙摇头。
傅忱被少女这一拙劣的演技逗乐,深邃的眸中笑意渐浓,倒也不再逗趣少女,他将被子往上掖了掖,再次往少女唇瓣轻轻一吻:“再睡一会。”
傅忱起身想走,身后就传来少女糯糯的声音:“你去哪?”
他转头,神色淡淡,狭长的眸子漆黑无比,像是一汪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