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忠比林诗薇更加后悔。
如果知道李九霄会变得这么硬气,他也不至于任由林诗薇拜堂当日去找苏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林大忠没好气。
脸青鼻肿的林兴鹏现身院子之中,对二人说道:“爹,我看还不算晚,还有挽救的余地。”
林大忠和林诗薇都看向林兴鹏,林兴鹏继续开口:“李九霄对诗薇的感情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因为一件事就不喜欢了?”
“我儿的意思是……”林大忠面露迟疑。
林兴鹏,“李九霄多半是太过生气,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只要诗薇略微低头,李九霄定会不计前嫌,与诗薇重归于好。”
林大忠微微颔首,认为儿子言之有理。
但,这让林诗薇很是难办,她潜意识里认为李九霄就该被那样对待。
而非自己低头!
林大忠看出女儿的犹豫,咬咬牙:“诗薇,你别想着那个什么苏定了!一个吃了败仗的将军,据说苏家父子还被西凉大军俘虏了!你说你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何况你本就是要嫁入国公府,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是很正常的事情,别耽误你将来当国公府主母。”
“可是爹……”林诗薇下不了这个决心。
林大忠有些生气了,“哼,事关林家浮沉,由不得你意气用事!就这么说定了!”
林兴鹏亦说道:“吾妹,为兄的官途就掌控在你手里,如今就当为兄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
林诗薇彻底哑然。
晋国公府,花园之中。
今夜的月色清冷,花园内有声声蛙叫。
李云庭仔细打量着孙子,半晌后才说道:“九霄,我听说你今天把临安郡王打了?是不小心的,还是……”
在祖父面前,李九霄没有隐瞒:“是故意的。”
“哦?”李云庭挑眉。
“你可知临安郡王是太子的儿子?将来太子若是登基了,只怕会被清算。”
李九霄反问李云庭:“我若不这么做,难不成要甘心当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么?圣上对国公府向来不信任,否则我爹娘怎么会战死沙场?”
“慎言!”李云庭低喝。
李九霄分明看见,自己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祖父脸色剧变。
说明自己猜对了!
父母战死沙场与永泰帝有关!
“这种话你休要胡说,若是隔墙有耳的话你我祖孙二人命休矣!”李云庭又说。
李九霄相信祖父的能力,国公府早就被李云庭打造得固若金汤,皇帝安插进来的人早就被李云庭盯上,并且在悄无声息之后将其边缘化。
李云庭暗自心惊。
经过那日拜堂风波之后,孙子似乎变了个人。
提起当今圣上,李九霄脸上不见半分敬畏,反而还有几分戏谑。
甚至主动提及父母之死。
李九霄笑了笑,盯着李云庭深邃的眸子说道:“祖父,您甘心么?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反而还要被皇帝猜忌,就连我的父母都被迫战死沙场。”
李云庭瞳孔收缩,这个问题触及本质。
甘心么?
许多年来,李云庭都极力回避这个问题。
面对沉默不语的李云庭,李九霄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李云庭视线再次凝聚。
只见姜沛与左衡押着一名下人来到花园,这名下人被打得浑身是血,看上去奄奄一息。
“这是何意?”李云庭皱眉。
姜沛踹了一脚这名下人,大声嚷嚷道:“吃狗屎的东西,国公爷问你话,你聋了吗?”
下人连忙求饶,求李云庭不要杀他。
左衡抽刀架在下人的后脖子上,这人方才老实了下来:“我,我说!有人让我在世孙的交杯酒里下毒,我被钱财昧了良心才这么做!国公爷饶命,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唰!
缕缕寒意从李云庭身上散发出来。
整座国公府仿佛骤然降温!
李云庭杀气腾腾问道:“你是谁家的下人?谁指使你这么做?”
此人不敢隐瞒,一股脑说了出来:“是谁小人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的主家身穿紫色官袍,而且看上去十分年轻。”
紫袍?年轻人?
李云庭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大乾对于官袍的制式要求十分严格,只有官至宰相或者亲王才能着紫袍。
而那人的主家又是年轻人,就排除了三位宰相。
答案只剩一个——
亲王!
要知道大乾年轻的亲王,都是当朝皇子。
这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你又是什么人?”李云庭不动声色,下人连忙说道:“小人那日只是路过国公府,就被那位贵人的管事拉进来了。”
姜沛也说道:“卑职查过了,他就是个市井混混,常常混进各家婚宴酒席打秋风。”
李云庭摆了摆手:“拖下去,别弄死了。”
“是!”
姜沛二人拖走这个下人,花园再次寂静。
李云庭深深看了眼李九霄,李九霄主动说道:“那天我就觉得酒有些不对,所以就让府里的人去查,没想到还真查到了。”
“祖父,有人要亡我们这一脉!”
“若再不还击,偌大的国公府不出三年就会荒草丛生。”
李云庭深吸了口气。
虽然李九霄没有明说,但爷孙二人都清楚谁最希望他们死。
“你想怎么做?”李云庭反问。
李九霄,“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发现如果没有祖父的支持,自己很难成事。而有了爷爷的支持,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李九霄才会选择开诚布公。
李云庭并没有呵斥李九霄胆大包天,反而意味深长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