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等太子说话,便打开门冲出去,向楼下望去,安亲王正准备上楼。
这酒楼大厅中央是几层台阶,之上有个小平台,平台两侧是上二楼的楼梯。
半夏三步并两步提裙下楼,在平台处遇到刚拾阶而上的陈佑安。
她顾不了许多,一门心思救人。
陈佑安在半夏冲出房间的时候,便看到了。
那间房子里还坐着太子,他也知道。
只是不曾想,半夏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他的怀里。
“王爷,臣妾头晕,您还是带我回府吧。”
陈佑安看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女子,眉毛微挑,嘴角隐隐有调侃之意。
“爱妃身体不适,自当回府。”
陈佑安说话间,把半夏打横抱起,旁若无人地走出酒楼。
太子陈佑宁在屋内,捏碎手中的茶杯。
“你的女人,迟早是我的,走着瞧!”
这边,陈佑安将半夏抱进马车,没有放开半夏的意思。
半夏挣扎,陈佑安凑近半夏的耳朵,声音幽幽。
“我这是地狱门,你可是自己要闯进来的!”
半夏一个激灵,不敢再动。
安亲王宠爱通房丫头上位的侧王妃。
一夜之间,全京城都知晓了。
陈佑安从酒楼抱起半夏,直到入府放在床上,才撒手。
“你不能赴宴,太子要害你,我是救你。”
半夏虽不知陈佑安阴森森说话的意图,可她能感受到。
他生气了!
半夏还记得她是出府奔自由的,千万不能让陈佑安误会自己。
“王爷保重,我会从后门走的。”
半夏起身对陈佑安乖巧见礼,抬脚想走。
陈佑安反手抓住半夏,扔回床上。
“能不能换个说法哄本王,总说要走,结果呢?”
陈佑安一想到半夏去酒楼见太子,就有股无名火在胸腔内乱窜。
半夏想起身,陈佑安的动作比嘴巴快。
两手抓住半夏的手腕,身体也欺上去。
“你放开我,你浑蛋,我好心救你,你就这样欺负我……”
半夏拼命挣扎,双腿乱踢。
真想朝陈佑安的下边踢去,到底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半夏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陈佑安的眼睛被晶莹的泪珠烫了一下,手松了力道。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那股火窜到手上,只想抓住眼前的女子。
半夏推开陈佑安,起身坐在床上,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是矫情的女孩,可来这里半年,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个狗男人。
半夏不明白,她明明是在救他,可他总是让她难过。
陈佑安不尊重她,这是半夏的伤心。
陈佑安站在床边,被半夏哭得心乱如麻,又不知该如何。
这女子惯会拿捏人心的,至少这一刻是。
陈佑安看到自己想投降的心。
他落荒而逃,出门丢下一句话。
“王妃不得再踏出屋子半步。”
半夏止住哭声,这算啥,软禁!
她跑向关上的门,拍打着门框。
“陈佑安,你说话不算数。”
“我再也不信你了,狗男人。”
陈佑安听着半夏的咒骂,觉得那股火终于散了。
程半夏,当太子间客多无聊,还是当安亲王妃吧。
陈佑安来到书房,琴白挠挠头。
“王爷,侧王妃也可能有苦衷呢?”
“苦衷?”
“侧王妃的确是见太子,可她跑出来的结果是,阻止太子的计划。”
陈佑安抬眼看看琴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去见太子,又帮王爷,只有一个可能,太子有拿捏她的东西。”
“侧王妃一定是有口难言,如果王爷帮她解决太子的拿捏……”
原来如此,陈佑安发觉自己从来没想过半夏的处境。
“你变聪明了,去找秦嬷嬷领百两金。”
陈佑安敲了琴白的头,转身又离开书房。
琴白心内暗下决心:“以后要多多关心侧王妃。”
第一抹阳光洒在正阳宫的金瓦上,很是刺眼。
苏婉仪正在侍奉皇后用早膳,心不在焉。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太子。
皇后喝着粥,瞧着恹恹的苏婉仪,她知道原因。
“皇宫里的女人,首先得学会投其所好。”
苏婉仪忽闻皇后说话,不解地看向皇后。
“想获得男人的心,得先让他舒服顺心,明白吗?”
苏婉仪点点头,皇后这是教她讨好太子。
从正阳宫到东宫,挺远,那宫道又长又冷清。
苏婉仪没有坐辇,她想走走。
她从到大身边不乏追求者,在她的认知里,爱就是宠她,就是让她为所欲为。
可到这里,再不能任性。
太子妃已是站在云端,想要一直站在云端,便不能和太子讲平等,论夫妻。
苏婉仪回到东宫,喊来东宫的嬷嬷们。
她们看着太子长大,经验丰富。
太子妃和嬷嬷们话家常,还有赏赐。
嬷嬷们也乐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苏婉仪不知道,这些看着太子长大的嬷嬷们,并不了解真正的陈佑宁。
陈佑宁只是让她们看到,他想让大家看到的太子模样。
苏婉仪听说陈佑宁爱喝汤,便煲汤送去书房。
陈佑宁听到苏婉仪来,眉头不被人觉察地皱了一下。
“听闻太子近日操劳,臣妾亲手煲汤,您尝尝。”
陈佑宁伸手接过汤碗,喝了几口,是他喜欢的鸡丝笋干汤。
她应该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