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搞哪样,众人都被惊呆了。
白氏跌跌撞撞的去查看白力的情况,就看见自家儿子面容扭曲,痛苦哀嚎:“肚子好疼、嗷嗷嗷!”
表演的很卖力,就是声音洪如钟。
“天杀的,来悦楼卖的东西有毒,我儿子中毒了。”
大厅一时变得寂静起来,那些还在吃饭的人立马扔了筷子,不敢吃不敢吃,怕被毒死。
赵云川悄悄地在王虎耳边说了句话,王虎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来悦楼的饭菜干干净净,你少讹人!”
王管事是真的气到了,来悦楼开了这么多年,食品安全方面就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些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找茬。
“大家睁开眼睛看看,来悦楼的厨子害死人,我一个做娘的,会拿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吗?呜呜呜……”
白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确实让人有几分动容。
老白氏也颤抖着蹲下身子去查看白力的情况,这可是他们老白家唯一的孙子,不能出事儿呀。
白丹也跟着蹲下,她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砸,哭得十分悲切:“哥哥哥哥,你千万别有事,不然爹爹和娘活不下去的。”
“对,你可是娘的命根子!”
赵云川冷漠地看着这一家人做戏,有一说一,以他们的演技,不去南曲班子唱戏实在是可惜。
“我儿子在你们这里中了毒,你们得赔钱!”
此话一出,王管事更确定他们是在讹人,他厉声打断了他们:“别嚎了,人还没死,哭什么丧!”
然后对着一旁的小伙计吩咐道:“去请大夫。”
小伙计得到吩咐立马走了。
他刚出门片刻,一位老大夫就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大家对这位老大夫不陌生,正是是杏林堂的周大夫。
“哪位是病患?”
人群立刻为周大夫让了条道,王管事惊了,那小伙子是飞毛腿吗?跑得这么快!
“周大夫。”王管事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尖指向地上的白力:“麻烦您帮忙看看。”
白力的哀嚎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白氏亦是。
她连忙起身拦住周大夫,周大夫被这神操作给弄懵了:“你这妇人拦着我做什么,赶紧让开,时间就是生命,你多拦着我一分,病患就多一分危险!”
“就是说,你儿子疼成那样,赶紧让周大夫看看,说不定还能救回来呢。”
“我、我……”
白氏站在那里,嗫喏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飞快地转动脑子,本来就是一团浆糊的脑袋现在更是混乱不堪。
大夫一搭脉,那可就穿帮了呀。
啊啊啊啊啊!
该咋办?该咋办?
白氏的额头已经急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该不是后娘吧?”
“有可能哦。”
“难不成真是装的,不然怎么不敢让大夫看?”
白氏愣神之际,周大夫已经用药箱将人撞开,然后仔仔细细地给白力检查了一遍,最后摸脉。
沉默半晌,没说话。
大家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好半天,周大夫收回手,睁开眼,将脉枕放进药箱里。
王管事连忙上前询问:“周大夫,如何?”
“他肠胃康健。”
“他没中毒?”
周大夫摇头:“没有,身上没有一点中毒的症状。”
白力怒喊:“你胡说,我肚子都疼成这样了,怎么会没有问题?肯定是你医术不精,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听见他这么说,周大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老夫行医三十余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你一无赖小儿,休想诬蔑老夫的人品和医术!你没中毒就是没中毒!”
“没中毒,我怎么会肚子疼?”
“要么是撑的,要么是装的!”
白力耍无赖:“反正你被他们买通了,肯定是按照他们的意思说话,我就是肚子疼!”
“无耻小儿!”
周大夫好久没有遇见这种无赖了,气哼哼的背着药箱走了,连诊金都没要。
在大门口的时候,与匆匆赶来的吴大夫打了个照面,二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看,回春堂的吴大夫也来了。”
吴大夫的医术也很好,而且专攻疑难杂症。
白氏找到了应对办法,也不拦着吴大夫,吴大夫很快就为白力诊治了一番。
“大夫,大夫我肚子疼,是不是中毒了,或者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大夫摇摇头:“你没有中毒,也没有胃肠方面的疾病,但是别的地方不太好。”
白力紧张地问:“哪里不太好?”
“你房事过度,耗气伤精,元阳不足,以后恐怕于子嗣有碍。”
瞬间,白家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老白氏。
孙辈就只有白力这棵独苗苗,还指望着他为老白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
白氏有些生气:“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儿子还没娶亲呢,怎会房事过度?你也是个庸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我记起来了,这人之前去怡红院睡姑娘没给钱,被龟公扒了衣裳打了一顿,我就说他怎么这么眼熟。”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你看他脖子上那个大痦子,一模一样。”
“丢死个人,没钱还嫖!”
“我听龟公说了一嘴,他连下等姑娘的嫖资都克扣,经常少十个八个的铜板,现在就没有姑娘愿意做他的生意。”
“活该,哈哈哈哈!”
赵云川看白力更加的不顺眼了,所有嫖娼的……都脏!
“你们胡说!”
“老子胡说个屁,要不找怡红院的龟公和姑娘来对峙?”
白力不说话了,他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