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长在闺阁里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鸡都不敢杀,又哪里见过这个。
唐秋月看到她裹足不前,再次蛊惑:“天快黑了,你再不动手就看不见了!”
“你想想她是怎么对付你儿子的,你儿子还那么小,他那畜生不如的行为,你就能忍得了吗?”
她的声音未落,林软终于受不了了,她抓着刀子狠狠一刀刺入青年的眼睛。
“啊!”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一次比方才更惨。
喊到最后声音都劈叉了。
这一次林软也是发了狠,她手里的刀子足足戳进去三寸。
见状,唐秋月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了。
最终那个干瘦的青年是被林软一刀一刀给凌迟死的。
入夜,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躲在林子深处。
为了驱赶野兽,两人燃起了篝火。
唐秋月递给林软一个石头馍和一块肉干。
林软接过来给儿子掰了一小块。
那孩子木讷地接过去,默默地啃着吃。
唐秋月有些好奇地问:“他是你儿子?这是生病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林软轻叹:“出生就是这样,太医说他的脑子有问题,他对外界的感知很少,几乎不理睬任何事!”
她抬起头看向唐秋月:“公主您有什么打算!”
唐秋月摆手:“别叫我公主,叫我秋月。”
“我要去云省。”
林软想了想,明白了:“您是去找您的舅舅!”
唐秋月嗯了一声,顿了顿道:“不过要先将笑笑救出来!”
林软急忙道:“公,秋月,能不能让我跟着您,我好歹可以洗衣做饭,我甘愿做您的奴婢,也总比您一个人要好!”
唐秋月转头看向她,以前的林软是怎样的她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出来的。
她没有应承,而是询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原本打算去哪里?”
林软委屈巴巴地回答:“城破后,我的夫君和父亲都被叛军抓了。”
“他们誓死不降,最终都被叛军所杀!”
“他们被叛军抓走时有所准备,将我和孩子塞进密道里,我们在里面躲了三天才逃出去的。”
“我的外公在江南行商,我打算带着孩子去投奔外公的!”
“没想到城门把守得很严,我根本出不去,就在我焦急的时候,那个和尚说可以帮我出城去。”
唐秋月有些意外:“你认识那个大和尚?”
林软点头:“嗯,我去青云寺上香的时候,他见过我!”
“我和孩子从府里逃出,就被他看见了,他说可以帮我出城,我便信了!”
“结果,出了城我们就走不掉了,还……”
她说到这里红了眼眶,却还死死咬着唇拼命地压抑心中的悲痛:
“我应该一死了之的,可我若是死了,就只剩下孩子一个人了。”
“他还这么特别,没有我,他都活不过三天去!”
唐秋月沉默片刻道:“你做得对,你现在是这孩子的唯一,你不能死!”
“不过,你有地方去便不要跟着我!”
见林软还要说什么,唐秋月阻止道:“此去路途遥远,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大唐已经灭亡,你也不要再把我当成公主,当成朋友即可!”
林软默了默,点头答应了。
“秋月,明天我陪你去救人!”
唐秋月摇头:“去山寨里救人没那么容易,若是不小心落在了那些匪徒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明天我一个人去,你独自朝着南边走。等我救了人出来便与你会合!”
“若是三天内我都没去找你,你便不要再等我,独自一人离开便是!”
林软红了眼眶,咬着唇,拼命压抑着哽咽声。
脑袋却仿佛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出她内心的悲凉与无助。
也才能显示出她一定会等她的决心。
为了更好地休息,两个女人商量好互相给对方值班。
唐秋月值上半夜。
午夜时分,天空乌云遮月,大地一片漆黑。
为了让林软母子能休息好,唐秋月将篝火烧得很旺,柴火里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唐秋月一个人守着火堆,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个叫夜枭的男人。
她从贴身的肚兜里拿出那张字条,借着篝火研究了一下。
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她有些焦急,好想问问恩公给她写的到底是什么。
她又忍不住拿出恩公留下的火腿肠和牛奶一看再看。
看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将其再次贴身收藏。
她不知道的是,夜枭是要她晚上午夜时召唤他。
因此,夜枭天黑就等在自己的房间里。
想着那边的条件似乎很恶劣,他还特别准备了一些药物和食物。
也顺便弄了一个小型袖箭,是他特别找爱好研究古代武器的朋友给弄来的。
有了这些,起码那个女人能有一点点自保的能力。
不至于分分钟就要被噶丧命的节奏。
他怕两边有时差,于是一整晚不敢睡。
生怕睡着了,那边召唤的时候太过尴尬。
但,一整晚过去,天边已经显出了鱼肚白,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召唤他。
夜枭顶着青黑的眼圈,看着天边的光亮,脸色黑沉得如同锅底。
终于,当太阳高高挂起时,他放弃了,死心了,把衣服一脱,躺倒在大床上睡觉。
古代不知名的时空。
天边第一抹光亮浮现时,唐秋月悄无声息地拿着短刀,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在路过林软身边时,林软猛地睁开眼睛。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