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椅只能容下一个人,他理所当然的把人抱到他腿上,圈着她一起看书。
她把书往他手里一放,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博尔赫斯的诗还是听着更有感觉。”
他轻轻一笑,遂她心意。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萧索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博尔赫斯的风格一向是虚幻模糊的,在这种不清晰的界限里你可以随心解读。
从周嗣白口中读出来,只有平和与从容,反而淡去了文字里的近乎孤寂的眷恋与渴望。
“可你给我的永远都是——即使是在只有黑白两色的末世里,我跑啊跑啊,也看不见一个人,就在我跌坐在地上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还是彩色的,伸手拉我起来。”
周嗣白听着她颇为诗意的比喻,笑出声来,按住她在空中挥舞的手,握进掌心,慢慢摩挲。
她发现,周嗣白很喜欢这样握着她的手,可如果是在亲她的时候,手上就有点没轻没重,捏的指节一阵疼。
就像现在,他低头吻她,一手扶住她颈侧,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随着摇椅的晃动(注意看,这是脖子以上啊让我过吧滑跪),她有些晕晕乎乎,只得更紧地搂住他,生怕掉下去。
“知道为什么买这个摇椅吗?”
“为什么?”她气息已经紊乱,落在颈侧的吻滚烫。
他一向平稳低沉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断断续续:“两年前在南石古城客栈……我在阳台看见你……然后做了一个……像现在一样的梦。”
博尔赫斯的诗集从她腿上滑落到地毯,一声隐秘的闷响。
月色如诗,亦幻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