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拿出来文书,递了过去,神色复杂。
“以后你就是姜清策了。”
这文书是村长昨日下午送来的,刚刚她爹才给她,现在她真的跟一个人绑在一起了。
少年抬头,眼里的氤氲散去,他咬牙稳住颤抖的身子。
没有去拿那份文书,她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这是他这些日子感受到的。
所以,他信她,因为长时间昏迷,声音略微沙哑。
“好,沈临溪已经死了。”
在阳光明媚的下午,两人的命运从此绑定在一起。
晚饭时,姜大强和李氏两人脸上平添了许多笑意,特别是她爹,那收不回去的牙花子简直没眼看。
姜婳只能埋头苦吃,另一个坐在她旁边,专心投喂。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喜事。”
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余人都认真看着坐着的姜大强,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从此以后,沈小子就是我们家的上门女婿,随妻姓,更名为‘姜清策’,以后我们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叫他以前的名字,都叫新名字。”
姜老太笑得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连连说好。
“上门女婿好,以后我们家婳婳才不受人欺负,再也没人敢说我的好孙女没人要了,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就停不下来。
“娘,您别激动,来,喝点水。”
李氏连忙给自己婆婆端了一碗水到嘴边,姜老太喝了两口,才缓过来。
把水碗放下,李氏才转身对着两个年轻人说:
“从此以后,你们两个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扶持。”
姜婳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晕乎,胡乱点头应付。
夜晚,她去把之前泡着的青岗籽换过水,看样子再有个两天,就可以制作青岗粉。
天气太热,肉类是放不住的,姜家在院子里烧起来一堆火,上面烘烤着一只野鸡,李氏不断地翻转着鸡,渐渐传出来香味,让人忍不住味蕾大动。
但是没人开口,这是存粮,不能动的。
姜明峰带着姜明远,两个人孩子心性,最喜欢那五只小兔子,他们用白天扯的野草逗弄,笑声给小院添了些许欢乐氛围。
夜晚,乡野静悄悄的,只有虫鸣的声音,上空一轮弯月高挂,清冷的光辉洒满大地,还原了乡村最寂静的样子。
姜家门口,一道身影出现,那人将耳朵贴在木门上,没听见动静,尖嘴猴腮的脸上出现奸笑。
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伸进门栓,往左右两边轻轻活动着,没花多大会儿功夫,“咔嚓”一声细微的声音过后,男子笑得露出了牙齿。
他往院子里张望,发现空无一人,才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先是扫了一眼上次来的地方,眼睛顿时放光,木架子上挂着一块长条的东西,他看不清,心里也有猜想,肯定是肉。
心中对肉的渴望,让他顾不得想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难掩心中的激动,立马就冲了上去,凑近了才发现真是一块肉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让他十分激动,姜家人的肉还真是多,随时都挂在院子里,看来上次他偷的东西,人家也没多放在心上。
可是他拿回家吃了两三天呢,他家四口人,这些天可谓是吃得油光水滑。
如今再让他去吃野草根,是怎么也吃不下去。
半夜饿得睡不着,鬼使神差让他来到了姜家,一时控制不住又想偷东西。
想到这里,他已经想念自家的婆娘的手艺,炖狼肉是真的香。
想着已经伸手去拿狼肉干,谁知道才刚把绳子解开,肉刚落在手里,一张大网从地上弹射起来,将他整个人网住,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倒挂在木架子上,旁边传来瓦片破碎的响声。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十分刺耳。
他被吓得一激灵,一动不敢动,赖三懵了,他怎么就被挂上了?
姜婳第一时间听到响声,睁开眼睛,脸上多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鱼儿上钩了。
她翻身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跟自家娘撞在了一起。
李氏赶紧拉住自家女儿,神色急切。
“婳婳,是不是抓住小偷了?”
她点点头,笑着说:
“应该是,我布置的陷阱被触发,跑不了。”
这么一听,李氏瞬间变得雄赳赳气昂昂,加快步伐,嘴里还骂骂咧咧。
“看我怎么收拾他。”
母子俩看到被挂起来的男人,顿时就认出了他。
“赖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偷鸡摸狗就算了,竟然敢偷到我家的头上来,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李氏一看见赖三,火气蹭蹭蹭往上冒,竟然是赖三,真是新仇旧仇一起算。
她到处找着,最后抽了一根手臂粗的柴火出来,不由分说就往赖三身上打去。
一直装哑巴的赖三痛得叫起来,他没想到这死娘们竟然直接就动手了,怒火中烧,顿时瞪向站着看戏的姜婳。
“死胖子,还不让你娘快住手?”
被瞪着的姜婳抱着手臂,吃瓜看戏的心被打断,抽出一只手指着自己,一脸蒙圈问他。
“我?”
这死胖子,平日里对他那样殷勤,现在竟然放纵她娘打他。
棍子落在身上,他只觉得哪哪儿都疼,看李氏的架势,再挨几棍子,怕是要被打死。
看着不慌不忙的姜婳,他只好求饶。
“死胖子,快点让你娘别打了,不就是我没看上你吗?可是那也不怪我,我要是敢要你,我婆娘一定会撕了我,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一点”
听着他的话,姜婳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回忆,等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凶狠地打断了男人。
“闭嘴!”
原身是真饿啊,平日里没事就缠着这叫赖三的混混,想着自己上位,让赖三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