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一下就紧张起来,她停下动作,看向门外。
屋子里久久没有回应,外面的彪形大汉急得头上挂着豆大的汗水。
翠儿姑娘可是交代了,今日是公子的重要时刻,坚决不能出现一点意外惊扰公子。
可是今晚,被村姑跑了出来,他肯定已经躲不过翠儿姑娘的惩罚,要是公子再出事儿,他就真的死定了。
想到这里,他急了,恨不得破门而入。
“公子,是不是有情况?”
姜婳感受到了汉子的着急,似乎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她连忙转头看向床上的红衣男子,对他轻轻摇头,乞求之色很是明显。
她真的打不过那个翠儿。
红衣男子才轻咳出声。
“无事,你退下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门外汉子才松了一口气,在门外俯身,态度十分恭敬,可惜姜婳看不见。
“是,今夜情况有变,还请公子留心。”
说完便退下了,他要去抓住逃跑的死村姑。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姜婳才松了一口气,对床上的红衣男子倒是多了两分好感。
“谢谢。”
红衣男子的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嗓音低沉。
“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她慎重地点头,虽然人情这东西最难还,可眼下她也没办法,那个掳走她的女子太厉害,又会武功又会下毒。
“你叫什么名字?”
“既白。”
这里有既这个姓吗?
东方既白看出了眼前女子的困惑,薄唇轻启。
“我的身份不好跟你说明,既白是我的字。”
她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名字只是代号,能喊应就行,姜婳没有一直在这上面纠结。
“好,既白,今日多谢你帮我掩护,你想要多少赔偿?”
东方既白看着自己包扎好的胸口,上面绑了一个蝴蝶结,他丹凤眼闪过一丝笑意。
“暂且没想好,你留下住址,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啊?
留下自己的住址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虽然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对她有过恶意,她还是不敢赌。
“要不你留下你的地址,我可以来寻你,我家在很远的大山里,你寻找起来也很慢。”
东方既白何尝没看出来,眼前这女子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处。
还真是比他还神秘。
“你要寻我,去东边的白府就可以了。”
这个是他平日里常待的地方。
姜婳点点头,紧接着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灯火通明,可以依稀看见人影晃动,她的脸色也扁的不好看。
现在想要找机会逃出去也太难了,这一耽搁,一会儿天亮了,她可真就逃不出去了。
正在苦恼怎么出去的时候,她的眼睛放在了东方既白的身上,明亮的眼睛瞬间有了主意。
“既白,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东方既白对她的身份好奇了起来,勾唇道:
“你是惹了什么人?为什么被醉生梦死的打手追杀?”
听他这样问,姜婳就觉得憋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得罪了谁?
可能是刘翠花,也可能不是,她有些烦躁。
“可是犯小人吧,莫名其妙就被抓来了,这里就是你说的醉生梦死楼吗?是干什么的?”
她连这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不过他不能带她出去,盯着他的人太多。
“我也不能带你出去,我就是个做客的。”
闻言,姜婳的好心情立马就没了,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吧。
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托腮,她在想办法。
东方既白轻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去到一楼,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能下到一楼,肯定比这里有更多的机会跑出去。
她猛然站起来。
“什么办法?”
东方既白双手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看向书桌上的烛台。
“你将烛台往右边转动三圈半。”
她依言照做,“咔嚓”一声,墙壁上出现一扇门,她感到十分意外,将视线从小门上面转移到他的脸上。
“你做客怎么还能知道人家的密室?”
东方既白倒是有问必答。
“这个密室本来就是专门为我修建的,平日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这楼的老板专门给我开了条到后院的密道。”
看来眼前这男子跟这个什么醉生梦死楼关系很好,不然做不到这个份上,她有些好奇。
“醉生梦死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东方既白摇头,看来她真的对逍遥城不太了解。
“自然是男欢女爱的地方。”
她的脑子懵了一下,随后才出现两个字“妓院。”
这下她脑子里的线索全部通了,她能有此一劫,绝对是因为刘翠花。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抓紧时间,不然天快亮了。
“那个,既白,我得先走了,三天以后给你送银子来,你放心,我一定会赔偿你的。”
不光赔偿,帮助她离开的这个人情也得还。
东方既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离开。
等到小门关上的声音传来,东方既白的眼神又逐渐恢复冷漠,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夜游症。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胸口的纱布上轻轻摩挲,如果不是他的夜游症犯了,他可能会在第一时间拧断她的脖子吧。
怎么可能轻易被她伤到呢,不过她很趣,在这无聊的逍遥城里,他难得找到一个有趣的人儿。
那就容她多蹦跶几日吧。
将被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襟整理好,完全看不到包扎的伤口,他欣长的身体坐了起来,打开门叫了人。
“叫翠儿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