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麻袋泥巴,是两口袋粮食,李氏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往旁边晃了两下。
跑进来的大丫连忙拉住要倒的李氏,一张小脸满是急色。
“李婶,你可不能倒,我们要把小偷找到,两麻袋的粮食不好藏。”
听到这话,李氏的头脑才清醒了一些,她眼里闪过狠色,还有失望。
“我知道是谁偷了粮食。”
大丫脸上一喜,随后眼神里全是愤怒。
“是谁?李婶,我们去找那人,让姜姐姐打得他满地找牙,把我们粮食还回来。”
原本她想着让着刘老太点,毕竟是婆婆想来往的人。
没想到,这个姨母一家都是黑心肠的。
既然他们都不要脸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不需要忍让了。
“走,大丫你去把所有人都喊起来。”
大丫一听,丝毫不拖拉,立马就跑去敲门了。
缓过来的李氏也恢复了理智,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眼睛突然闪过一个物件,她快步走到装黑面的麻袋那里,弯腰捡起来一个满是补丁的旧钱袋子。
打开里面一文钱都没有,钱袋子的正面粗略地绣着一只鸳鸯,从针脚看来,刺绣的人手艺还不算成熟。
她越看眼神越是失望,这钱袋子她曾在一个人的腰间看见过。
这是姨母家大儿子冯大的。
掏心掏肺对待这家人,结果人家直接背后捅你一刀。
李氏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甚至这些天的忍让和委屈,全都化作了怒火,急需找一个出口发泄。
她三步作两步出了厨房,这时候,所有人都站在了院子里。
刘老太打着哈欠站在姜老太的身边,抱怨声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现在说?一大早尽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老妹妹,你真是没用,管不住儿子就算了,连儿媳妇都管不住,还敢来打扰你这个婆婆睡觉,放在我家,今天一天的饭都不用吃了。”
这是什么话?姜老太也觉得这个亲姐姐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说话做事都在磋磨人,连她也跟着受气。
她都七十多岁了,这家不交给儿子媳妇管,她能管出个什么?儿媳妇好了,儿子自然就好了。
从她嫁进姜家的门,她的公婆对她就跟亲女儿一般,现在她对儿媳妇也是如此,可惜她这辈子没有生女儿的命,拿儿媳妇那是当亲女儿疼的。
如今,自家姐姐这么贬低她,姜老太这心里也起了火气。
“你年纪比我还大,能管什么家,这家该给年轻人当就给他们当,你才能安享晚年。”
这种话停在刘老太耳朵里,她立马露出嘲讽的眼神。
“你给我闭嘴!你没出息就算了,不要带上我,好不容易儿媳熬成婆,我自然享两天做婆婆的福气。”
姜老太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懒得说了。
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只要自己觉得好就行。
站在一旁的李氏,听着姨母像村里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说出的话一样,她抓紧了手心的钱袋子,声音也变得尖锐高昂。
“姨母,你那套怎么拿捏儿媳妇的话,回你自己家去说吧,我们家不需要,我娘也不需要。”
刘老太惊了,随即只觉得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被李氏踩在脚底,她家的两个儿媳妇都不敢这么对她说话。
面前这个李氏竟然敢吼她,她今天非得替自己妹妹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儿媳妇。
“你这个没规矩的恶妇,看看哪家儿媳妇像你一样,爬到婆婆头上去作威作福的,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学学怎么孝敬婆婆。”
说着话就冲着李氏张牙五爪的冲了上去,像极了泼妇打架的样子。
李氏年轻,反应也很快,往旁边一侧身,就躲开了冲过来的刘老太。
“姨母,你有时间教训我,不如好好教教自己的两个儿子,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真不是人干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明明他们村就要有水了,他们走之前都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地窖里的粮食他们可不知道,明面上就厨房那四口袋的粮食,他们竟然狠心就拿走两袋子。
这不是根本没有将他们一家人的命放在心上吗?
世间最扎心的莫过于亲人在背后捅刀子。
刘老太一听,她只觉得生气,两个儿子昨天就走了,怎么可能偷东西?
这个恶妇是在血口喷人,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恶妇,你住嘴!我两个儿子偷你家的什么了?他们昨日就走了,你倒脏水也得靠谱点吧?”
死老太婆,死不承认,还好她有证据。
她将捏着的钱袋子摊在手里,伸到了刘老太的面前,脸色十分强横。
“厨房里的粮食少了两麻袋,这是我在厨房里捡到的,姨母认识的吧?”
刘老太定睛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鸳鸯,这是自家大儿媳的手艺,她立马就认了出来。
自家傻儿子天天挂在身上,她还为这个事情骂过大儿媳。
这两个臭小子还真偷了姜家的粮食,她知道大儿子有多宝贝这个钱袋子,几乎天天都不离身。
现在竟然在恶妇的手里,多半是真的。
但是,她现在可不能承认,眼珠子一转,立马道:
“我不认识,谁知道你从哪来搞来的钱袋子,非要泼脏水在我两个儿子身上,我可不认。”
这明显就是耍赖,李氏气急。
“你好好看看,你大儿子天天挂在腰上晃悠,你会不认识?”
刘老太坐在了凳子上,神色平静了下来。
“你没事儿天天盯着我儿看什么?难不成你这个不要脸的还肖想我儿?”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开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李氏气得脸憋得通红。
“你,你乱说,你儿子什么狗德行,我就是瞎了也不可能看上他!”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