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叉腰。
“我呸!村长都跟我们说了,你们要五百斤,我们村从干旱以来,一直都是靠着那些莲藕过日子才没有饿肚子,这会儿哪儿还有那么多莲藕给你们?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吴磊傻眼了,立马质问。
“五百斤?我什么时候要五百斤了?老子要的是两百斤。”
狗娘养的李义,感情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口就是五百斤,怪不得村民们这么恨他呢。
他立马就堆起了笑脸,解释道:
“大姐,我明明说的是两百斤,你们村长谎报数目了,真怪不到我头上啊。”
“喂!叫谁大姐呢?老娘才二十五,你一看就是三十多的死老头,别以为你狡辩有用,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晚来了。”
大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只觉得憋得慌。
“大家快来啊,恶人村的村长来了,快来啊!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经过大婶的呼喊,村民们迅速围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
吴磊是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最后只能蹲在地上,抱着头,把脸挡了个严实。
见状,姜婳悄悄溜走,朝着刚刚大婶指的方向走去,只是一条道儿走到底,就看见了一座青砖小合院。
啧,这十里八村的,也没几家能修得起青砖瓦房。
姓李的这是贪了多少?
她走到门前,把门板拍得砰砰作响,急切的节奏听得让人心烦。
很快,屋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敲敲敲!是出人命了还是咋地?”
“砰!”
厚重的实木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一双虎目在她身上打量,有过疑惑,随即又满是惊讶。
“你是恶人村姜家的?”
姜婳颔首,扬起嘴角,抱着手臂, 还往门里面瞅了一眼。
“李信,我找村长。”
开门的正是村长李义的亲弟弟李信,她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也没有当即发什么火。
可是李信听到了肯定的回答,满脸戒备地盯着她。
“你找他做什么?”
上一次她砍的一刀,现在还有一条疤,这个姑娘跟上一次见面,变化太大,若不是眉眼有些熟悉,他差点认不出来,眼前的人怎么也跟之前吊打他们的那个黑胖丫头联系起来。
这个小姑娘看着白生生的,微微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年少不经事的样子,可留给他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
他打不过一个姑娘,说出去都丢脸。
姜婳也不欲跟他多说,伸出一只手,将他往旁边推开,自己走了进去,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你们村捅的篓子,不准备处理了?”
这话一说出口,李信就听懂了,这两天他哥也是在忧心这件事情。
他脸上闪过不自然,硬邦邦地道:
“这也是我们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
若是恶人村村长来说这件事,还情有可原,她一个小姑娘上门问罪,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的嫌疑,所以他根本不打算让她去烦自家大哥。
“哼!昨天鳄鱼咬了我的家人,你说这件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
李信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问。
“你保证不打人!”
这姑娘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性格,他是真怕了。
这可没商量,姜婳笑意不达眼底。
“我也不是爱动手的人,我这个人其实更爱讲道理,那不是得看你们的态度吗?”
她爱讲道理?李信的嘴角抽搐,不过鳄鱼的事情确实要解决,所以他也没有反驳,而是转身回屋。
“你在这里等一下。”
不一会儿,兄弟俩人才出来,李信走在前头,李义走在后头。
“我哥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姜婳挑眉看着他。
“你们家有客人来,板凳都不抬?”
李信脸上发烫,扔下一句“等着!”就去找凳子。
站在一旁的李义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股仇视的劲儿她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懒得搭理他。
今日她还真不是来吵架的。
“你将就坐吧。”
“砰!”地一声,一把木椅子砸在地上,姜婳也不介意两兄弟的态度,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对面的坐着的他们,才冷哼一声。
“说说吧,鳄鱼是怎么跑下来的?”
李信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沉默以对,后者李义也会知道。
篓子已经捅大了,单凭他们,是堵不住的。
脸色阴沉的开口。
“我们按照选定好的路线挖沟渠,谁知道挖到了一条暗河,村民们一发现,我就让他们抬了一块大石头堵上缺口,谁知道鳄鱼就下来了。”
什么?
竟然是挖到了地下暗河?原本她就好奇那山顶的水是从哪里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挖到了暗河。
只是用一块石头就想把鳄鱼堵住,这是什么蠢货?
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兄弟俩,盯得两兄弟脸色都不好看,实在是太明晃晃的嫌弃。
李义添了一下嘴唇,声音自带阴沉。
“你盯着我们也没用,现在想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她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暗河都被你挖通了,你本事多大啊,还需要我来想办法。”
嘲讽意味很浓,李义手上的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道:
“如果不是你们村记仇,不让我从你们村挖好的沟渠接通水,我用得着大费周章重新挖吗?”
姜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冷笑。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自己做错的事情,甩锅给不帮你的人,要是你想杀人,人家卖菜刀的不卖刀给你,还有错了?”
典型的甩锅侠。
当初他那种态度也不是求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