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假山上的两人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继续盯着。
男子很小心,打量了房屋周围一圈,没发现异常,才去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儿,男子一个闪身挤了进去。
鬼三和姜清策立马下来,偷偷隐藏在了窗台下面。
屋内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先把屋里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就在鬼三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当时那把刀你藏在哪里了?”
“我扔了。”
男子的声音有些急促。
“你仍在哪里的?”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慌张。
“我,我扔到了花园了的池塘里了。”
看着男子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她实在害怕。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出什么事情了?”
男子脸上的横肉颤抖了几下,目露凶光。
“那把刀可能被人捡到了,你确定扔到池塘里了?”
“真的,我当时也很害怕,刀上还有血,我不敢乱扔啊。”
凶手就是这两人,鬼三迅速起身,一脚就把大门踢开了。
“你们两个果然就是凶手!”
遭了,上当了!
男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从窗户跑,就在他打开窗户时,迎面就受了一棍子,他两眼一黑,往后倒了下去。
重重摔在地上,脑后的地方缓缓流出暗红色的血。
鬼三心急如焚,立马对着窗外的姜清策喊道:
“小策,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叫人人,让下人去请府医来。”
凶手还不能死,他什么都还没问出来。
他要问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的阿鹫!
姜清策扔掉手中的棍子,转身就去喊人。
只是片刻,绿依的房间里就挤满了人,商君亦首当其冲,随后是钱师爷和鬼无极都到了。
府医正在给地上躺着的人诊断,最后才带着遗憾起身。
“这个人磕到了后脑勺,脑内出血,已经死了。”
鬼三一脸失望,才刚刚抓到的人,什么都没说,竟然就这样死了。
不对!
还有一个人知道真相,鬼三转头,盯着似乎要晕倒的绿依。
“你说,你们为什么要杀阿鹫?”
什么?
这姑娘真的是杀人凶手?众人都被这句话震惊了,纷纷看向绿依。
众人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似乎要将她所有的伪装剥开。
其中她最不敢直视的只有一人的目光。
商君亦满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涌来,让他好似缺水的鱼儿。
他一步一步走向绿依。
“真的是你?”
绿依看着地上的血,心里突然升起来一股侥幸的心理。
同伙已经死了,她若是不认罪,这些人再也无法定她的罪。
也许,她还能回到大少爷身边。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砸下来,她柔弱的脸上露出莫大的委屈。
她也浑然不觉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带走的样子。
“少爷,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群外人也不信我?”
这是要狡辩啊,鬼三立马站了出来,对着大舅哥道:
“大哥,你可别被她骗了,我跟小策都听见了,就是她跟这个男的杀的人,还说杀人的刀扔在了池塘里。”
绿依却突然笑了起来,她的视线落在鬼三身上,语气讽刺。
“鬼三,小姐明明就是在你的府上死的,现在你是抓不到凶手,觉得下去没脸见小姐,来诬陷我吗?你可真恶心。”
这女人明明就是在演戏,他算是看出来了,男的死了,相当于死无对证,她打算赖到底了。
“你个见女人,给老子闭嘴!我明明都听见了,你还敢狡辩!”
绿依却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商君亦,如泣如诉,一双眼里满是爱慕。
“少爷,你若是觉得我是凶手,大可以杀了我。”
看着从小跟随自己长大的绿依,商君亦实在是找不出来,她有什么动机杀害妹妹?
阿鹫生前,对她也是情同姐妹,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下人。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姜清策,终于开口。
少年清润的声音,问出最尖锐的问题。
“绿依,你跟这名男子认识吗?”
绿依看都不看,直接摇头。
“我不认识,我也是跟着小姐陪嫁来鬼府的,如何认得他?”
少年却没有放过她,而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是不认识的人,你为何开门放他进屋子?”
对啊,这男的死在屋子里的,说明两人同处一房间。
绿依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慌张,立马又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
她低着头,面露羞怯。
“其实是他之前说倾慕我,就老是送东西给我,今晚也是来送东西的。”
原来是男女之事,怪不得绿依遮遮掩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男子私下授受,确实令人不齿。
姜清策的眸子深处闪过暗色,清俊的脸上越来越沉重。
这女子能言善辩,还擅长演戏,反应极快。
他不能错过这次时机,若是过了今晚,这个绿依更难攻破。
“请问今晚他送了你什么?”
姜清策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绿依被这眼神看得心慌,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眼神也很清澈,可她莫名觉得心慌。
这时,商君亦也盯着面前的绿依。
“对,他送你的东西,拿出来。”
“少爷,您,您也不相信我,大庭广众之下,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