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眉心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拧在了一起。
那毒实在阴险,血管是最快传播毒素的途径,这意味着她想要完全清除毒素,就要控制异能,把全身的血管都清除一遍。
这么细致的工作量,足够她在这里坐到天亮了。
这期间还不敢活动,更不要说跟人打架了。
正在她觉得进退两难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
一丝很细微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立马打起了精神,仔细聆听着。
是有人在走动,声音越来越近。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黑衣女子,难不成她已经返回了。
黑衣女子的尸体就在原地,她已经没有力气搬动尸体藏起来了。
若真是黑衣女子返回,肯定已经看到了那具尸体。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木桶外,一名黑衣女子脚步轻缓,行走之间的声音很小,她一路走过来,没有发现有人的踪影。
但是眼前的大木桶,让她觉得很可疑。
同伴已经死了,她扒开了嘴巴,发现里面藏着的毒针已经没了。
她怀疑,杀死同伴的那人肯定中针了,只是跑来藏起来了。
不管中没中,任务没完成,她回去日子也不好过。
要是真的射中了,毒针淬了毒,她找到尸体回去,也能交差。
她查看了周围,只有这个地方能藏人,可找了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
此时,她已经看到了木桶的里面,上面全是烂菜叶子,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恶臭,这会儿靠近,那臭味更是令人恶心得想吐。
算了,那人乃是大将军,万不可能藏在这里面。
黑衣女子终究是忍受不了那股臭味,趁着黑夜离开了市场。
姜婳侧耳听着脚步声远去,她也没急着起身,而是用异能细细行走于全身的筋脉和血管,小心翼翼地清除着毒素。
一遍下来,她已经大汗淋漓,为了保险起见,她再次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异能在体内行走。
一共清除两遍,她才松了一口气,一个时辰已过,那人应当走了吧?
她听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饶是这样,也不敢贸然出去。
又等了一个时辰,腿脚已经又酸又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悄然露出头来,一双眼睛四处扫描。
确实没有人的动静,她才从木桶里出来,腿麻难忍,她连忙蹲在了地上,给自己按腿,来缓解酸麻的症状。
等到能走路的时候,她重新找了个出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回到家,已经是快到凌晨,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从后门进入的。
去厨房烧了热水,洗了澡,躺在床上,才算是完全放松下来,一晚上的疲惫让她瞬间入睡。
深沉睡眠一个时辰,姜婳就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眶。
这该死的生物钟,每日当值的时间都是现在,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起来洗漱以后,她如同往常那般,直接去了十二卫。
一进门就看见精神抖擞的江白,对方还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姜婳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直接去了地牢里。
这冷淡的态度,一下让江白慌了神,想起自己的酒品,就跟媳妇儿说的一样,喝多了就话多,喜欢胡说八道。
该不会是昨晚他又犯老毛病了,跟将军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完蛋了。他好不容易才跟上级关系搞好了,可别又把人得罪了。
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他也跟着来到了地牢。
姜婳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你今日不去蹲守了?”
江白摸了摸头,看着她闪过心虚。
“不急,属下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我说错话了?”
姜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里面走。
“你来了正好,昨晚回家的路上,我遭遇了暗杀,正好你跟我一起听听线索,查找凶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什么?
他刚刚没听错吧?将军昨晚遭遇了杀手?
我滴老天爷,这可是大事,怪不得将军脸色那么查呢。
他头上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连忙跟了上去。
“将军,你可曾受伤?”
姜婳的脚步很快。
“没有,一会儿你派人去长安街右边的巷子,把一个黑衣女子的尸体拉回来。”
江白立马答应了下来,竟然有人胆敢当街行凶。
很快,来到关押山羊的牢房,她看着里面躺尸的女子,用脚踢了踢牢门。
躺着的山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大人,我该说的都说了。”
姜婳从布袋子里拿出来一个手帕,打开里面是一根极细的针,她捏在指尖。
“山羊,你认识这个吗?”
山羊不耐地转头,看向她的指尖,有一点银光反射。
她立马坐了起来,表情凝重,看向姜婳。
“这玩意儿你怎么得到的?”
姜婳看着她的眼睛,山羊明显认识这个东西,她也没有隐瞒,而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隐藏了自己中针的经过,不然毒素就没法儿解释了。
“暗杀我的两个黑衣女子,你知道她们的身份码?”
山羊脸上一阵高深莫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不过大人若是想听,可以用酒来换。”
说完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一天不喝酒,她感觉抓心捞肝的,日子都没了乐趣。
姜婳眸光冷冽,昨晚命悬一线的危机,以及睡眠不足的疲惫,让她此刻没了耐心。
“现在不是你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你要是不想说,别怪我把你弟弟送去南方修水坝。”
闻言,山羊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带着些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