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宁望了陈二锤媳妇一眼,她好像叫李来娣。
李来娣身材纤细,眉眼柔和,一看就是个性子极软极好的人。
她说这话明显是真的觉得驴车贵重,而不是说酸话。
陆嘉宁笑望着李来娣:“没事,二锤和我家陈璟是兄弟,又是好朋友,先前我们家砌房子,他还来帮忙呢,兄弟之间计较那么多,还算什么兄弟。”
陈璟听到陆嘉宁说我家陈璟几个字,心情莫名激动,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陈二锤这回真替兄弟高兴了,上次娶错了一个,这次可是娶对人了,这个陆姑娘不但大气,而且对陈璟和三个孩子格外的好。
回头和来娣说说,让她多和嫂子走动,嫂子会医又识字,比村里的老娘们明事理又有能力。
李来娣听了陆嘉宁的话,虽然还是觉得驴车不该随便借,但听到陆嘉宁这么说,她还是高兴。
“那谢谢嫂子了。”
陆嘉宁望了李来娣一眼说道:“你怀孕了?”
陈二锤立马笑了起来:“是啊,我们先头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这几年一直没有怀上,今年终于怀上了,今天带她去镇上给要出生的孩子扯点布做件小衣服。”
陈二锤说完望向陆嘉宁道:“嫂子能给我们家来娣看看吗?”
李来娣又想瞪陈二锤了,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陆嘉宁坐在牛车上正好没事,望向李来娣:“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下脉。”
李来娣没动,陈二锤高兴的伸手拽出她的手递到陆嘉宁的手里。
陆嘉宁仔细给李来娣检查了一下,然后脸色认真的望着陈二锤和李来娣。
“她身子很差,从现在开始要多进补,要不然后面孩子发育会不健康,最重要的是生产的时候大人有可能会危险。”
陈二锤脸色攸的变了,陆嘉宁为了让他信服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她是不是经常睡不好,每天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的动,这是血虚的原因,血不养心,心神失守,才会夜不能寐。”
陈二锤一听信服了,因为李来娣确实有这样的症状。
陆嘉宁看他们脸色不好,又说道。
“眼下月份尚浅,只要好好进补就行了,别担心,回头等我回来,给你们抓几剂汤药,再给你们写道药膳方子,平时煮来吃,不会有事的。”
陈二锤一听赶紧道谢,今儿个若不是遇到陆嘉宁,后面说不定真出事。
“谢谢嫂子了。”
“没必要谢,不是什么大事。”
几个人说着话一路往镇上而去,路上陆嘉宁看李来娣心事重重的,赶紧拉住她的手叮咛。
“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忧心的,你这样更伤身子,眼下孩子才四个月出头,并没有大碍,但你若是不好好养着,胡思乱想的,不但对孩子,对自己也是不好的。”
李来娣一听,赶紧表示:“嫂子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
陆嘉宁点头:“你现在月份尚小,只要补得好,不但孩子健康,你的身子也会健康,我猜你身子不好,除了因为家里伙食不太好,还有可能是想太多,几年没有怀上第二个孩子,一直很忧心,这很伤神,本来就不好的身子更不好了。”
“孩子是靠母亲的血来供养的,你母体不好孩子怎么能好呢,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你也要多吃点,平时少想,凡事想开点,这些都可以让你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陈二锤望着李来娣说道:“以后你没事别和村里那帮碎嘴的老娘们玩,去找嫂子玩。”
陆嘉宁笑着开口:“可以的,你来找我玩,我没事还可以给你把把脉,看你补得怎么样。”
李来娣若是来找她玩的话,她可以给她服点灵泉水,这样她和胎儿都不会出事。
“那,我以后就,就去找嫂子玩了。”
陆嘉宁点头,驴车一路驶进桃花镇,陈璟停下车子把陈二锤和李来娣放下来。
等驴车再启动的时候,陆嘉宁想起李来娣的身子叮咛陈二锤:“回去的时候别跑,坐村里的牛车回去。”
陈二锤立刻同意了,先前他带李来娣跑,是因为她睡不好觉。
他觉得带她散散步可能会好点,谁知她身子亏成这样,根本不宜散步:“我知道了,嫂子。”
驴车一路驶远了,前座上陈璟向陆嘉宁道谢。
“谢谢你了,嘉宁。”
陆嘉宁好笑:“又不是给你看病的,谢什么,再一个我是大夫,给病人看病不需要人谢。”
前座陈璟攸的回头:“你不是说因为二锤和我是兄弟,才,才……”
陈璟说不下去了,掉头望向前面,心里有些闷。
陆嘉宁不似陈璟青涩,她嫁给赵佑安十年,对男人的习性还是了解的,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陆嘉宁笑着说道:“逗你的,就是看他和你关系好,才把驴车借给他们家,给李来娣看病的。”
陈璟一下子高兴了,嘴角微勾,一看就是心情极好的。
后面板车上坐着的陆嘉宁看他神形外露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不过心情奇异的变好起来。
两个人驾驴车去了林祭酒家,林祭酒家在桃花镇南街僻静的地方。
这地不是街区,分外安静,前面临着一条河,河边栽种了不少的垂扬柳,景致很好。
不过陆嘉宁和陈璟没想到他们竟在林祭酒家门口,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嘉宁的前夫赵佑安。
赵佑安来林宅几天了,可惜连门都进不了。
林祭酒一听守门的小厮禀报赵佑安求见,就让小厮把他撵走。
赵佑安很郁闷,前世陆嘉宁带他来林宅,林祭酒把他当座上宾,对他格外的客气,后来看了他文章,一连夸了几句有才气,当场就给他写了举荐信。
今生他来拜见林祭酒,连门都没得进,赵佑安光快要气吐血了。
他一个首辅,今生竟然要看一个卸任老祭酒的脸色,想想就来气。
赵佑安决定,今天林祭酒再不让他进门,后面他就不登门了,不就一个老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