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立在门口,长发被风吹起,与裙摆纠缠飞舞,慵懒中透着冷冽。
田嬷嬷被这眼神看的一激灵,强忍着肋骨疼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丫头之前被那阮氏夫妇惯的不成样子,她是真敢动手的。
不过,等她嫁出去,这个家就是二爷的。她是奉老夫人的命来的,不必怕她。
“大小姐踹的老奴只能受着,不过,大小姐既然醒了便随老奴走吧,老夫人等着呢。”
阮棠挑眉不紧不慢开口:“我知道祖母她老人家想我,但这个时辰过去怕是扰了她休息,我明日再去请安。青溪,送田嬷嬷。”
田嬷嬷不肯走,叉着腰道:“大小姐这是连老夫人的话都要忤逆了吗,看来在书院华先生也没教你什么规矩。”
阮棠冲过去就是两个巴掌:“看来我是太给你脸了。”
田嬷嬷被打的眼冒金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捂左脸还是右脸,只会你你你的后退,怕阮棠再动手打她。
一把老骨头,她可是再经受不住了。
“回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我乏了,明日再给她请安。”
阮棠揉着手心,这老东西脸皮厚似城墙,打的她手都疼了。
“可……”
“再多嘴一句,我宰了你这个老刁奴。”
阮棠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田嬷嬷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哀嚎着杀人了,杀人了。
青溪一脸担忧:“田嬷嬷肯定又要给老夫人告刁状。”
“我既然回来还能怕她不成,都安心睡吧。”
她早知道老夫人会派人过来,所以才让飞星放田嬷嬷进来,不给她们点颜色她们怕是忘了这个家姓什么。
这下好了,今晚她们更睡不着了。
阮棠打着哈欠回屋,这一路马车坐的腰酸背痛,这会儿手心也疼,打人还真是力气活,她要好好补个觉。
阮棠进了房间见凌舟伤口又溢出血,摇了摇头道:“干嘛那么冲动,你看,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破了。”
刚那一脚是凌舟踹的,田嬷嬷人还未进来,他一个飞身就过去了,拦都拦不住。
“无碍。”凌舟闷声道。
既答应做她夫婿,总不好让她被一个奴才欺负。
“流了这么多血,我心疼。”
说完直接把凌舟染红的里衣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还有劲瘦的腰腹。
这身材真没得说,整个西北之地都难找。
这个男人不止脸长在她审美上,连身材都合她心意。
捡到宝贝了。
凌舟抓着衣袖的手紧了紧,脸红了个彻底。
完全未曾料想她竟如此大胆,他从未见过如她这般的女子。
阮棠见他不敢看她,身子故意凑近了些,眨了眨眼:“怎么还害羞了,我在马车上都看过了。”
凌舟:“……我自己来就好。”
她的伤药不错,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醒来。
“你是我夫君,我当然要亲自来,青溪,去看姑爷的药熬好没?”阮棠道。
青溪压了压嘴角的笑,小姐对这个捡回来的姑爷倒是极好。
“这下就剩我们两个,你不用害羞了。”阮棠压低声音调侃。
凌舟低头,目光正落在她饱满娇嫩的红唇上,眸光渐深,喉结不经意滚了下,又飞快移开视线:“我没有。”
“你脸红了。”
“……”
“耳朵也红了。”
“……”
“怎么这么不禁逗。”
阮棠觉得他害羞的模样也别有一股风情,就冲这张脸捡回来做夫君也不亏。
凌舟将衣服整好,发干的喉咙挤出两个字:“多谢。”
“接下来有的是机会谢我,不着急!”
“我会对你负责。”
上一次帮他处理伤口他昏迷不醒,不知过程,可这一次,他清醒着。
刚才那样,袒胸露腹。
他是男子,她是女子,总归对她名声不好。
他该负责的。
也愿意负责。
非她挟恩。
“负责啊,你打算怎么负责?”阮棠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娶你!”凌舟语气认真。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向人许诺。
阮棠摇头:“那可不成。”
凌舟剑眉微蹙,眸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冷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为何?”
是她说要他做她夫婿,带他回了家,如今又反悔,难不成是在戏耍于他。
“因为我要招婿啊,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阮棠眼睛染着笑意,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凌舟表情像是要裂开。
招婿?
凌舟眼中先是震惊接着飞快闪过一抹黯然,最后归于平静。
招婿也没什么不好。
“好!”
“你不答应也不成,反正你人都被我带回来了。”阮棠唇角翘起,娇媚又霸道。
“我愿意的。”
“乖!一会儿奖你吃糖!”
“……”
阮棠说话算话,他喝完药,阮棠就往他口中塞了颗糖。
手指触碰到唇瓣的酥麻感让他心跳又加快了。
“甜吗?”
“甜!”
凌舟喉咙干痒的厉害,那个甜字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他已经记不起上次吃糖是什么时候了。
粽子糖甜却不及她。
“你身上有伤躺下吧,明日带你去见祖母和族人,现在给你说说我们家情况。”阮棠道。
凌舟伤在腹部,坐着伤口的确有些疼,在榻上躺下后,自觉往里靠了靠,留了一半位置:“你要不要过来?”
阮棠莹润的眸子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似娇嗔又似调侃:“你身上有伤,怕是不方便,我没那么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