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依雪的出现,韩国公府乱成一团。
大过年的,竟如哭丧一般沉重。
李喜玥得知韩煜初的外室孕肚逼宫,又惊又气,直接‘昏倒’了,是被水碧和青杏抬回合韵院的。
崔大夫带着两个新来的小大夫,火急火燎赶过去给她瞧病。
结论是惊惧伤心过度,突发惊厥。
需要静养休息,不能再受刺激。
江南县主本就身子不好,被沈依雪和韩煜初气得浑身发抖,也是强撑着才没昏过去。
反观韩国公爷,倒是淡定的多了,还有精力吩咐下人给江南县主送上汤药和温水。
沈依雪畏惧地缩成一团,更是不敢去看韩煜初的表情。
她知道,韩煜初自然是气得恨不得活剥了她。
罢了罢了,等她顺利入府为妾,再哄哄他也就是了。
为着她腹中之子,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李喜玥被抬走后,江南县主对着韩煜初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我真是白生你养你一场!你不知道我当年被你爹养的那个外室气得流产了吗?那时候你都六岁了,已经记事!那可是一个成型的男胎,你弟弟都未能睁开眼看看这世界啊!从此以后我有多痛恨外室,你不是不知道,我也三番五次地跟你说不许养外室,你为何就是不听!?”
韩煜初的脸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他气自己,但更气沈依雪。
都说了事从权宜!年后再提!
为何她如此不听话!
害的他在这里听训挨骂!
韩国公爷不满江南县主又在晚辈面前落他的面子,当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可她现在怀孕了,若确认是煜初的,还是得留下孩子才是。”
这话说的凉飕飕。
沈依雪打了个寒颤。
什么意思?
他们要去母留子!?
那可不行!
沈依雪立马抬头,“依雪死不足惜,可小公爷的同僚们有许多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跟小公爷的关系,若要有什么意外,怕是会有损小公爷的清誉。”
雪儿当即怒斥。
“贱人!有你说话的份吗!”
江南县主冷笑:“你若真心爱煜初,自然不会与他在外无媒苟合,还弄得人尽皆知。如今说这话,当我们都是傻子么!”
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让沈依雪吓得脸色惨白,那点子小九九全都烟消云散了。
但事已至此,江南县主在短暂的愤怒后,也是打算先留下她,生下来再看情况。
生气归生气,子嗣之事的确是目前韩国公府中最最要紧的。
自从安姨娘的孩子没了,家中妻妾的肚子一个也没动静,眼下这个外室腹中的孩子还是要生出来才行。
这女子在外做外室,孩子的血脉是否真是韩煜初的,还需想法子查验。
若有什么不对的,区区一个孤女,想要处理她自有千万种方法。
虽然心中有了定论,但江南县主不想让沈依雪得意。
这女子心眼太多,压根不是个安分的,还需要好好磋磨一番才是。
思及此处,江南县主便对雪儿吩咐道:“先把她带下去,找个地方住着,看起来。”
“是!”
雪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架着沈依雪的胳膊,把她往外‘请’。
沈依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瞬间腾空。
她惊恐地看着韩煜初。
“小公爷,小公爷,你要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我啊,煜初哥哥!——”
不等她喊完,粗使婆子们便拎着她走了。
女人的惨叫声在寂静夜空中格外尖锐凄厉。
正厅内,只剩下韩煜初和韩国公爷夫妇。
江南县主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办。”
韩煜初满头大汗。
“儿子……儿子想,既然她已经怀孕了,就,就……”
看儿子这混账模样,江南县主身心俱疲。
“你也别装无辜了,明儿给她个名分便是。纳妾的事你自己看着安排,但你切记,这些后宅之事还是要先过玥儿的手才行。她气得不清,你要去看看她,宽慰一番。”
交代完,江南县主便拖着疲乏的身子离开了。
只留下韩国公爷和韩煜初父子二人在厅内大眼瞪小眼。
……
沈依雪被丢在临时打扫出来的小院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餐食和水壶就更别提了。
一连三日,竟每日只给她一顿饭吃!
韩煜初也不来救她!
她气得要死,又不敢发火。
这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结果,要气也只能自己气自己。
这倒霉的韩国公府……
若是旁的子嗣艰难的家族,知道外室有孕,还不得八抬大轿抬着孕妇进门?
更应该休了正妻,好让她肚里的孩子成为嫡长子!
偏他们家奇怪!
不说欣喜万分吧,就连应有的礼遇都没有!
还把怀着他们家族血脉的女子丢在最破最旧的地方!
沈依雪哪里知道,真正的世家大族更看重体面。你怀着孩子虽金贵,可前面不是没人怀过,只不过没留住罢了。
更不可能把你一来路不明的平头女子抬成正妻。
“吱嘎——”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
沈依雪正要冲来送饭的婆子撒泼,一扭头却看见了面色阴沉如水的韩煜初。
她立马换上了一副柔软可怜的模样。
女人眼中蓄上泪水,可怜兮兮的。
“煜初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男人第一次没理会她的委屈。
他声音低沉,“家中商议过了,抬你为妾。出来吧,给你换个住处。”
见他这态度,沈依雪一下就不乐意了。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