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韵院被顾祈宁的宫女围好了,谁也不让进。
雪儿过去暗示了一番,说家中二小姐已经被罚了,问问长公主看可行吗?是否满意他们的做法?
那宫女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理会她,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雪儿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回去了。
江南县主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整个人心烦意乱。
毕竟家里现在供着这么一尊大佛,谁敢把心放进肚子里?
见雪儿回来了,脸色不好看。
江南县主抓住她的胳膊,忙问道:“去了吗,长公主怎么说?”
雪儿叹了口气,为难道:“我压根儿就没进去,门口的宫女不肯回话,看样子是长公主很不满意,这事必须办好了才行。看来咱们还是得处罚沈姨娘,毕竟她也是共犯啊。”
江南县主头疼的闭上眼睛。
那沈依雪怀着孩子,这可是韩煜初的第一胎,决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本想着把韩云霭交出去就得了,没想到长公主还是不肯罢休。
真是烦死了。
江南县主冷着脸:“罢了罢了,那就先做出个态度来吧。把沈依雪弄到柴房呆着去,不许让她在瑶月楼住。唉,我只能腆着这张老脸去跟长公主求情,希望她能够网开一面,等这个贱人生下孩子再处置其他的。”
雪儿分析着:“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是要给大娘子抚养的,想必长公主能明白利害关系。”
这倒是。
李喜玥膝下无子,沈依雪怀着的这个孩子便是韩国公府长子,自然是要记到李喜玥名下的。长公主与李喜玥是闺中密友,肯定不想看她子嗣凋零。
“那便这么办吧。”
随即,六个膀大腰粗的粗壮婆子气势汹汹闯进瑶月楼。
沈依雪这些天本就惴惴不安,突然见她们闯进来,吓得手中针线都掉在地上。
“干……干什么?”
为首的婆子冷冷瞥她一眼。
“来,把她带走!”
“啊啊啊!不要!”沈依雪惊恐地挣扎。
可她细胳膊细腿的,自然是弄不过这些婆子,最终还是被绑了带走。
沈依雪被丢进一间废弃的柴房,里面结满了蜘蛛网,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土炕,似乎是上一代的产物了。毕竟韩国公府常年烧着地龙,是用不上这种东西的。
“沈姨娘,你真应当好好感激腹中的小主子。若不是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我们今儿恐怕就不是带你来柴房了,而是去庄子外的乱葬岗!”
沈依雪捂着肚子,脸上因恐惧而扭曲:“几位好心的姐姐,求你们帮我去找小公爷知会一声吧!我不能在这里待着啊!”
婆子被她缠住腿,顿时眼中闪过不耐。
她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沈依雪,在她头顶啐了一口。
“快滚吧,狐媚子!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敢求小公爷?你干的那些吃里扒外的鬼事情,哪怕要你死上三回都不解气!”
李喜玥平日里待人和善,该发的银子和赏赐从来都是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大家都很信服这位年轻的主子。
之前镇国侯的来攀蔑上李喜玥,大家心中都戚戚的,也不敢多言。
得知是沈依雪在背后栽赃陷害后,她们是真的生气。
在江南县主手下做事不易,任谁都希望依旧是李喜玥来掌家。
李喜玥如今负伤休养,无法理事,这一切都怪沈依雪!
是沈依雪害得她们再次过上胆战心惊的日子。
婆子们不留情地锁上门,任由她在里面发疯哭嚎。
“呸,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居然敢污蔑大娘子跟外人私通,她怎么那么坏啊!”
“就是,看着好像可怜兮兮的,实际上就不干人事。”
“呵呵,你们才发现她不单纯?她就只是在小公爷面前装可怜罢了,你看她做的桩桩件件,哪件事不是阴损至极?”
“我可没听说哪家的外室敢大着肚子跪到人家正房门口来,还把正房给逼得病了。”
“咱们大娘子才是那个人善被人欺的,唉……”
韩煜初正巧从外回来,听见这些婆子正在小声议论。
“你们说什么呢?竟敢背后议论主子?”
婆子们一惊,赶忙给韩煜初磕头行礼。
“回小公爷,奴婢们没说什么,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见问不出什么来,韩煜初也不欲跟她们多嘴,准备先去看看李喜玥。
毕竟李喜玥下了私牢后,韩煜初还没去看过她。
可刚走到合韵院,他便被门口结结实实堵着的宫女们给拦住了。
韩煜初不悦,可发现这些女子穿着的服装规格不像是民间的,顿时心里犯了嘀咕。
他也没敢继续在这里纠缠,赶忙跑去康悦阁。
从江南县主这里得知今天发生的一切,韩煜初是又惊喜又生气。
惊喜,是惊喜自己大娘子竟然有长公主这样强悍的人脉,日后进官加爵变更有指望了。
生气,是生气李喜玥一点都‘不懂事’,既然她已经遭了罪,这伤也不能因为处罚了旁人而消失,又何必要牵连沈依雪,非处置她干什么呢?
沈依雪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江南县主疲惫道:“事已至此,你赶紧把你肚子里那些不满收一收。现在长公主这尊大佛在合韵院里镇着,娘是心慌得很,连觉都不敢睡。至于沈依雪,你不用操心,我虽然把她赶到柴房去了,但不会克扣她的吃食,也会给她保暖的。你先去把李喜玥和长公主安抚好,等长公主走了,以后的账再慢慢算。”
韩煜初也知道事情的利害。
他带着糕点和一些外面新奇的玩意,毕恭毕敬跑到合韵院来看李喜玥。
宫女们这次倒没拦着他,让他进了。
李喜玥喝了药又昏睡过去,顾祈宁依旧守在她床边,静静看着她。
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外用的伤药和更换下来的纱布,这都是刚才顾祈宁亲手帮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