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什么呢?”司喏不知何时走到温凉背后,突然出声。
温凉吓得猛地后退一步,踩到司喏的脚。司喏皱了一下眉头,反应过来的温凉急速后退,杯子里的水却泼了司喏一身。
她像一只惊慌的小鹿,慌不择路的犯了一系列的低级错误。司喏湿透了上半身,站在原处,视线从温凉的头顶穿过去,看向门外。
司战舟正巧挂断电话。父子俩视线交汇。
“带她下来用餐。”司战舟瞥了一眼温凉的后脑勺,转身就下楼了。
温凉尴尬的晃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不好意思的对司喏说:“对不起,要不你去换一件衣服吧?我帮你重新倒一杯?”
温凉说着要走,却被司喏一把拉住手腕拉了回来,温凉整个后背一下摔在门板上,手中的玻璃杯也掉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杯子才没有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喏将温凉的手压在头顶,突然弯腰,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腰间,彻底阻隔了她想逃跑的计划。
温凉迅速将头偏向一边,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转头的那一瞬,她看到了司喏眼底的幽深,脑海里不知不觉的,竟想到了厉尚爵。
这样的司喏,好危险……
“有什么话好好说,我身无分文,又跑不了。”温凉小声说,没勇气直面司喏的眼睛。
“都听到什么?”他问。
温凉鬼鬼祟祟的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
她摇摇头,一脸正派:“听到你爸说一会儿下去吃饭……”
司喏距离温凉更近了几分,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温凉的脸上。
温凉呼吸一滞,另一只空着的手立刻抵住他的胸膛:“你衣服都湿了。”
“嗯,你洒的。”
“……”
“我刚刚只是看到门开着,我怕我们的对话让别人不小心听到,所以准备过来关门。”温凉解释。
司喏不信,但还是放开了她:“在这里,既然说谎,就不要被人拆穿。”
说完,司喏松开她的手,进去换衣裳。
温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吓得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司喏带温凉下楼吃饭。
温凉已经习惯了克莱斯特对自己摆出的仇恨眼神,她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面带微笑的冲着克莱斯特眨了眨眼睛。
克莱斯特僵了一下,别开脸去。司喏给温凉准备了一双七寸的高跟鞋,温凉勾着司喏的手臂,一边下楼,一边小声问他:“你有没有跟你爸解释,说我不是你想娶的女人?”
“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司喏说。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他会这样误会?”温凉贴近司喏,小声地问。
司喏配合地微微弯腰,将耳朵贴近温凉的嘴。
司喏回:“没有提及这件事,他只是让我留下。”
“哦。”温凉顺势捏住司喏的手臂,提醒他:“那你一会儿跟你爸好好解释,你二妈知道我是谁!”
“我二妈?”司喏侧目看着温凉,顺便提醒她小心台阶。
温凉小声说了一句:“格蕾丝。”
司喏:“……”
“刚刚你和你爸聊天的时候,格蕾丝认出我了。你知道司南成和我姐的事,格蕾丝肯定也查过,她知道我不叫赵爱国,还知道我已经结婚有儿子了。”温凉提醒司喏,生怕他一会儿忘了跟司战舟解释清楚。
司喏却很笃定的说:“格蕾丝不会拆穿的。”
温凉刚要问为什么司喏这么肯定,门口却传来一阵动静。
她好奇的顺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月婵!
那穿着一袭白色蕾丝公主长裙的女人,浅浅的粉色嘴唇,弯弯的睫毛,迈着细碎步子,脸上带着乖巧笑容的女人,不是月婵……还能有谁?
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深蓝色的西装,程亮的黑色皮鞋。近一米九的个子。
男人眼窝深邃,瞳孔的颜色是迷人的孔雀蓝。儒雅的气质中,还带着一股雅痞的感觉。
他的五官比司喏更加欧化,说起来司喏才是两个外国人结合的,但温凉总觉得司喏的五官看起来和比欧美人更柔和些。
而月婵身边的男人,像是个画报里走出来的,经过ps后的完美男模。温凉忍不住多瞥了两眼,突然就想起了苏小米,米爷这个外貌协会的,应该很喜欢这一款。
“那是谁啊?”温凉忍住想要上前手撕月婵的冲动,瞥了一眼那男子,问司喏。
司喏却是皱了皱眉,说:“记得第一次见我时,我身上的伤吗?”
之前在提洛岛的时候温凉看到过,那腹部的伤口已经早就愈合了,虽然伤口看起来还有些新。
“那是……”
“安格斯。”司喏说。
温凉一下抓紧司喏的手臂,想起上次在提洛岛被人追杀,游了那么远,差点没被淹死。
又联想到凶手竟然是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
“没事。”司喏出声,低头贴近温凉,安慰她。
温凉抬起头:“那是要你性命的人啊!”
谁知道她会不会像提洛岛那次一样,连带着就一命呜呼了!
安格斯看着楼梯上交头接耳的两人,兴致盎然地掏出手机,咔擦一声,这美好的画面瞬间定格。
月婵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暗,她一只手勾着安格斯,另一只只剩下了上半段的手臂,还缠着绷带。
“祁夜的电话是多少?”安格斯突然回头问月婵。
“你不会是想……”月婵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安格斯微微眯着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不耐烦了。
最终,月婵还是报出了一长串数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格斯将刚刚拍摄的那张照片发到祁夜的手机上。
本来她对于安格斯这样的行为极其不满,可是等到安格斯将照片发过去之后,心里竟然又生出一种快感来。不知道祁夜现在看到他捧在掌心里的女人,正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会是怎样的心情。
月婵高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