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肯辛顿到酒店的这一路上,温凉都没和祁夜说一个字。
祁夜一路上嘘寒问暖,温凉罔若未闻。
下车后,温凉去前台拿过房卡就进了房间。
夜卿送给祁夜一个同情的眼神:“温凉生气了?”
祁夜却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备受冷落是很委屈的事情,反而是嘴角一直扬着微笑:“嗯,有可能。”
“昨天晚上我调查过,安格斯的母亲兰茜是英国国籍。”
“然后?”
“安格斯是英国国籍。”
“所以?”
“在这里,安格斯的性取向……合法。”月婵说得很隐晦。
祁夜还是一下就听了个明明白白。夜卿这是在提醒他,安格斯喜男不喜女?
祁夜淡淡的笑:“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我还是在试探他?”
刚刚温凉看到的那一幕,其实是个误会。
当时夜卿从安格斯身边过路,不小心撞到了安格斯,明明以安格斯的体重,肯定能站得稳稳当当的,谁知他故意朝着自己的方向扑过来。
祁夜当时就伸手抓住了安格斯的手臂,安格斯这才稳住身子,就在他准备放手的时候,谁知安格斯顺势攀上他的肩。
祁夜不得不再次抓着他的手臂,问他:“这两条手臂你还要么?不要的话,我帮你卸了。”
安格斯闻言,唇角一斜,笑了。
就在此时,温凉和卡洛琳从外面回来,正巧就撞到了这个画面。
要说夜卿不是别有居心的,祁夜还真不信。
可人家夜卿就是坦然无比:“好久没穿高跟鞋,脚滑。”
明知这是夜卿找的借口,祁夜也没刁难,而是笑着对她说:“我刚告诉二黑,你说一回国就和他领证。”
他低眸瞥一眼腕表:“二黑差不多已经到酒店了,现在应该在大厅。”
“……”夜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了祁夜一眼,转身走了。
祁夜敲门,屋内毫无动静。
“老婆,你今晚打算把我关在外面吗?”男人语气听来还挺委屈的。
这会儿知道委屈了?从那个安格斯一进来,温凉就觉得安格斯在针对自己,一开始她还以为安格斯是因为司喏才针对自己,毕竟在安格斯眼里,她和司喏可能是一派的。谁知道……
安格斯含情脉脉地看着祁十三那个表情,才真是辣眼睛!
祁夜让前台拿来备用房卡,刚要刷卡,就听见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真不开门?”祁夜将房卡丢给经理,声音沉了沉:“你不开门,那我只好爬窗了。”
“隔壁住人了吗?”祁夜问经理。
经理摇摇头:“没,可是这两个阳台距离隔得有点远,您要是爬窗户的话,恐怕……”
咔擦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祁夜对着经理点点头,推门而入。
刚开了门的小女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祁夜看了一眼,嘴角噙着笑。不声不响的转身去了浴室。
温凉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她还以为祁十三至少要解释一下呢!
谁知道竟然淡定的去洗手间洗澡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警告自己:“淡定,要淡定!”
拉过被子蒙住头,再度躺下去。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大,温凉终于忍无可忍。
几脚蹬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光着脚就直奔浴室。
她双手叉腰站在门前:“祁十三,你是不是……”
门突然打开,祁十三弯腰就将女人打横抱起。抱着她就丢在了柔软的床上。
温凉刚要反抗,他便倾身而下,将她压在怀里。
捏了一下她瓷白的小脸蛋,说:“瘦了。”
“哪有……”她羞答答的别过脸去,心里头一暖,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溺毙在他的温柔陷阱里。
“谁瘦了!”她拍开他的手:“司喏把我养得可好了,吃得好睡得好,我还觉得胖了呢!”
“谁把你养得可好了?”平静地语气,上扬的尾音。
他在提醒她:祁太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思考清楚了再说。
女人却佯装生气,一言不发的别过小脸去,不提这茬了。
“这里的葡萄多少钱一斤?”他骨节分明的手缠着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撩着她。
温凉顺口回:“我怎么知道多少钱一斤?我又没吃过!”
“没吃过吗?那怎么小嘴这么酸?”他目光缱绻地是看着她微红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
温凉恍然大悟:“你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我没说葡萄酸,我说的是这张小嘴,挺酸的。”他粗粝的大拇指温柔的擦了一下她薄薄的唇瓣。
她张嘴就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头:“谁说我嘴酸了,我这张嘴甜着呢……”
他低头覆住她的唇,浅尝即止,最后给出一个中肯的尝后感:“嗯,老婆说得对。”
就知道哄她,关于安格斯的事情,从回来到现在,这人一句话也没解释,就知道说甜言蜜语!
该死的是,她就是没有抵抗力。这次,温凉争气极了,抽出手来,一把就扭住男人的耳朵,语气傲娇地说:“你这颗葡萄是我早就吃到嘴里的,谁都别想抢!我都养了多少年的葡萄才吃到嘴里的啊!月婵惦记着也就算了,那个安格斯……”
温凉捧着他的脸,用力给他挤变了形,看到他这滑稽的面容,温凉这才确定自己不会被他蛊惑。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小女人难得如此霸气。
“说什么?”男人扒开她造次的小手,将那柔弱无骨的小爪子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说我除了和你有一腿以外,别的女人我看不上,男人也看不上?”
他把话说得霸道又深情。既肯定了他对她的忠贞,又否认了他和安格斯的基情。
其实她是信任祁十三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