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傅慎言怎么忽然贱兮兮的,跟谁学的?”莫菲林对他的变化并不知情,只当我们是在闹别扭。
吐槽完见我没有反应,又主动上前,轻轻撞了我一下,故作轻佻的抛了个媚眼,“振作点儿,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咱们可是新时代女性,哪能为了个男人就一蹶不振的,我先陪你把正事办了?”
不由得低头一阵苦笑,苦中作乐般回应她的玩笑,“哄人这么厉害,你要是个男人,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好啊。”莫菲林直接上前挽住我,边往外走边得意的说道,“那我先好好祸害祸害你吧!”
米勒开车又快又稳,加上错开了晚高峰,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只二十分钟就到了。
按下门铃,惴惴不安的等待,无人回应。
难道那些人真的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不甘心的按住门铃,“叮咚叮咚”的声音吵得整个过道的灯都亮了,里面才缓缓传来女人小声的询问,“谁啊?”
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我松了口气,赶忙靠近了些回话,“宋舒吗,我姓沈,算是陈毅的上司吧,方便开一下门吗?”
话音刚落下,门就从里面拉开,露出了女人柔弱的面容。
宋舒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用皮筋松散的束在
后面,额头一缕刘海长长的飘着,身材高挑却瘦弱,但五官清秀,是寻常人一看就喜欢的类型,大概是由于夜深的原因,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即便如此,还是一眼就觉得和陈毅很有夫妻相。
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的出现,礼貌的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傅太太,陈毅经常提起您,说您对他很照顾。”
要是真像她说的这么好,现在站在门口迎接我的,就是他们夫妻两个了。
我尴尬笑了笑,假装对下午的事毫不知情,越过她朝屋里瞥了一眼,问道,“孩子们睡下了?”
“是啊。”宋舒微笑着,“今天玩累了,很早就睡了。”
说到这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彻底拉开门让到一边,热情的招呼着请我们进去,“瞧我,应该让你们先进来的,进来坐吧太太。”
“不了。”原本就是为确认他们母子的安全,既然没事,也不好在这深夜扰人休息,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就是正好在这附近,想起陈助理替傅家做了那么多,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
宋舒清醒了一些,笑的越发温柔,“傅太太太客气了,傅总给陈毅那么高的工资,足够我们解决所有麻烦并且很好的生活,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敢麻烦你们。”
她的声音,眼神,乃至举手投足都是真诚
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不禁回想起下午陈毅电话里,女人恐惧却又不得不克制的声音,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或者说,经历过恶人堵门的场面的家庭主妇,真的能那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说不清,眉头虽然不受控制的蹙着,但心里却如明镜,知道不论是哪种原因,都是件好事,陈毅的妻子,比我想象中坚强。
回以欣慰的眼神,我上前,主动抱住宋舒,“男人啊,总是野心太强,留我们自己守着等着,自私,不过,一切会好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给陈毅好好放个长假,让他多陪陪你和孩子。”
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单薄的后背拍着,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宋舒大概没想到,一个第一次见的人会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被抱住的时候身子下意识颤了颤,确认我没有恶意之后,整个人才又放松下来。
拥抱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忽然就安心了许多。
正准备松手,宋舒竟也回抱住了我,伸手僵硬的在我背上拍了两下,“生意嘛,哪有做完的时候,我知道傅太太是好心,不过难免有不得已的苦衷,陈毅的责任也是他的魅力,我爱他,就会爱他的全部,傅太太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陈毅说了,会补偿我,那
么,我就会一直相信一直等,替他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自己。”
说完,彼此默契的松开了对方。
我眯着眸子,带着一丝不确定问她,“你不担心吗?”
宋舒笑开了,好像我说的是什么滑稽的笑话,反问道,“为什么要担心啊?”
顿了顿,又说,“我知道陈毅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选错人。”
是啊,担心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确认的,自己选择的人,难道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
“我真应该早点来看你的。”豁然开朗的感觉占据了我整个内心,那些对傅慎言的动摇和不确信忽然就一扫而空。
相爱十年,足以抵御人性的不堪,傅慎言和陈毅处在同样的人生关卡,也许会摆脱的慢一点,但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回来,我就在。
“不早不晚,一切都是早就注定了的,刚刚好。”宋舒一脸柔和,好似能化解一切不好的事情。
抿唇点了点头,又简单寒暄了几句,转身同莫菲林进了电梯。
宋舒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直到电梯门关上,她的脸才从我视线中消失。
电梯在下降,失重的感觉隐隐袭来,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得到了确定。
回到家已经一点,为了少些胡思乱想的时间,打定了主意准
备倒头就睡,经过走廊的时候,却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难道是傅慎言回来了?
抱着怀疑的态度走过去,推开门,在屋里扫了一圈才发现是顾南浔在里面。
他小小的身子坐在傅慎言的电脑桌前,角度的问题,我差点没发现。
听见动静,他立刻就从椅子上下来,站到一边恭敬的打招呼,“太太。”
陈毅之前调查到欧阳诺私底下和他有过接触,现在我们势弱,的确是窃取消息讨好对方的最好时机。
良禽择木而栖,这没什么,流浪过的孩子,无非是想要长久靠得住的依赖罢了。
“这么晚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