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衣看了眼,报告很仔细,背面连谢生的生平也附了上去。
“多谢。”
徐敬年挥挥手,表示自己很大度,这样的报告要多少有多少。
这份生平和验尸报告比起来写的倒是很模糊。只写了他的家庭背景和从业经历,大多都已经从小桃那儿得知了。从业经历也简单的只有寥寥数字,只说家族没落后当了个教书先生,其他一概没有。
但白染衣的重点就是谢生的生平经历。验尸报告因为技术水平有限反而给不了白染衣需要的东西,有用的大概只有死亡时间和死因以及死者身份的确认,但其中两样她昨晚就判断出来了。
总而言之,这份报告很贴心但是没什么用。
白染衣将报告单收起来,“这个谢生你认识吗?”
“略有耳闻。”徐敬年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他爹本来得意洋洋然后被罢官赐死了嘛。昨天晚上王家那什么婢女不是说了吗?”
白染衣瞬间对他感到无言以对。要是问的这么浅显还要你来做甚?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重新问了一遍:“他的感情经历呢?除了周家小姐外还有别的了吗?”
“不知道。”
“那周家小姐的呢?”
“也不知道。”
白染衣:“……”
她想直接走人。
白染衣冰着一张脸,抬眸却看见东方在对面笑,更是想直接一走了之。
幸好徐敬年终于知道点有用的了。
“不过这个周如兰我倒是有点印象,她的死还闹上过衙门。但是很奇怪,本是说好要来报案,结果又突然给撤了。”
“撤了?”
“对啊。不过说奇怪也不奇怪,可能是私下解决了就不想麻烦了。”
白染衣眉头微蹙,“死因呢?”
“不是说得病死的吗?我哪有功夫关心一个死人。”徐敬年又开始吊儿郎当,“我只关心你这样的美人儿。”
东方在他身后挑起眉。
白染衣瞥了他一眼,对着徐敬年严肃道:“不好意思,我只对你爹情有独钟。”
“哈哈哈哈还在开这玩笑呢。”徐敬年托着腮的手向前移了些,“生气了?那我接下来一定知无不言。”
“好。关于赵府你知道多少?”白染衣将那片被撕扯下的布料移到他面前。
徐敬年拿起来细细查看了一番,“这不是我去年私家定制的一件衣服上的吗?白姑娘怎会有此物?”
“你的?”白染衣正色起来。
“是啊。”徐敬年回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哦对了,这件衣服我送给别人了。难怪你问到赵府。我去年年末在好友宴会上把一些不需要的物品都给他们分了,这件衣服大概就是落到了赵承手里。”
“赵承?可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昨晚撞到你的那位,你看到了会不认识?”
徐敬年又回想了下,“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酒肉朋友嘛,我朋友那么多,哪能都记得?”
“那你还记得这件衣服给了赵承?”白染衣警惕心很强。
徐敬年赶紧喊冤:“这可不能误会我了!全京城能和我玩的上的赵家只有那一个。这可是你问的我赵府,这布条也是你拿来的,可不关我的事!”
白染衣没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
徐敬年抬起手来,“我发誓!若是不信,下午我替你查查去!不对,现在就查!”
他再次招了招手喊来小厮,特地当着白染衣的面口齿清晰的吩咐下去。不仅要查赵承和他的联系,还差了人去布庄查。诚意十足。
但在白染衣这种多疑的性格面前,显然看不到证据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自己一个人的视角太局限,她想和东方聊一下,看看他的想法。
于是她朝东方看过去,示意要结束。徐敬年也领会到了她要走,主动提出要送她一程。
“不用了,多谢。”
也不知道拐个弯走几步的路,有什么好送的。但她的拒绝对徐敬年并不管用。
白染衣起身离开,随他怎么做。
徐敬年果然跟在她身边,他转头看了东方一眼,对白染衣道:“姑娘喜欢跟案子有关的事情,就不怕招惹仇恨,有人要伤害姑娘吗?”
白染衣知道他指的是谁,淡声道:“他比我还感兴趣。”仇家只会拉的更多。
徐敬年嗤笑一声,“姑娘为何如此相信他?你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吗?”
白染衣没说话。
“我查过他。很奇怪,一片空白。姑娘不觉得这样的人在身边很危险吗?他对你了如指掌,你却对他一无所知。”
“你想多了。”白染衣面无表情,指节却捏的泛白。“我和他……交情不多。”
徐敬年撇着嘴点了点头,“这倒是事实,姑娘来京城也没多久吧。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他恐怕身份并不一般。”
他压低声音道:“东方这个姓,往上追溯太久远查不出个什么。但他名岚,字岚意。你想想,现今什么样的人会有名又有字?这样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但他却刻意隐瞒身份,躲躲藏藏。难不成他是敌国奸细?”
徐敬年说的有理有据。白染衣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转头对东方道:“他说你是敌国奸细。”
东方偏了下头,表示非常意外。
他道:“你是女娲吗?这么会造人身份?”
托他胡言乱语的福,白染衣对徐敬年的信任度又下降了不少。
趁他还被怼的愣在原地,白染衣和东方一起不紧不慢的跨进了王府。
“他查我了?”东方问道。
“嗯,什么也没查到。”白染衣转过身,“放心,他说的那么离谱,我不会信。”
东方笑道:“万一是真的呢?”
白染衣看了眼府外,“最坏的结果是触发战争,人民受苦。但我也无法阻止。”
这是历史在奔流,她作为后来者,有心无力。
东方看着她,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加入了正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