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放心,不仅是这件事,还有谢生那件事我也一定会帮你查明白!”徐敬年说着,挥了挥拳头。
“赵承那个吃里扒外的,杀了人还躲起来,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好好惩罚!”
白染衣没说话。
徐敬年一直对她很热情,此刻还想着要为她打抱不平。但他的感情就是不如东方来的真诚纯粹,总让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白染衣又想到了那个四层楼高的酒楼。
“白染衣。”
东方的声音忽然出现,白染衣抬了下头。
他的目光从白染衣脸上转到裹着布条的手臂,皱了下眉。
白染衣下意识地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
认识这么久,白染衣很少听到东方这样连名带姓的喊过她。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恐怕他喊出的是另一个名字。
“没事。”她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白染衣忽然觉得自己忍痛解刃的举动有些幼稚。如果当时东方在场,她一定不敢这样伤害自己。
她转身朝徐敬年行了个礼,“徐公子,今日多谢。我们无事就不多呆了,告辞。”
她拉着棠月微笑着走过去,“我先走了,有事。”然后大步路过他们,径直朝王府方向走去。
身后的人或许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或许气极了但忍着在问清楚状况。
但白染衣顾不上那么多,她得赶紧回府处理好伤口,将“假装无事”变成“真的无事”。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回王府,东方后脚就跟过来了。
刚巧天上乌云不堪重负,大雨倾盆而下。
“你想做什么?”他问道,语气有些生硬。
白染衣愣了一瞬,“你不去问问情况吗?查到很多线索的。”
“有江故在。”东方忍着情绪回答她,“你手怎么回事?”
“没事啊。”白染衣笑了笑,“我自己能解决。”
东方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眉间越皱越深。“没事你跑什么?”
语气凉的能把人冻死。
白染衣的表情顿了一下,笑道:“你不用这么隆重,我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不是逞能。”
显然,东方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他拉过白染衣的手臂,已经很小心了,但估计力道还是有些重,白染衣眼睫颤了一下。
东方立刻松了力道,但迅速将她包裹草率的布条解开。
殷红的伤口就这样袒露在白皙的皮肤上,隐隐还有些烈酒的气味。
白染衣还在笑,“就是看着吓人。刀片已经取出来了,撒点药再把伤口缝上就好了。”
东方没说话,乌沉的眸子在伤口上停留了很久。
良久后,他喉结动了动,“你一个人怎么缝?我帮你。”
屋外狂风暴雨,大雨重重的击打着窗户,水汽透过窗缝渗了一点在窗台上。屋内安静无声,烛火被溜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摇动。
“没想到你还会缝合伤口。”白染衣笑着缓和气氛。
东方依旧绷着脸没说话。
没有麻药,一共四针,针针穿肉拉线而过。
但白染衣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始终在笑。还试图逗笑东方。
“你不痛吗?”东方抬起眼,放下了针线。
白染衣还在缓和气氛,“你技术很好,一点都不痛。”
话音落地便没了回音,只有窗外的暴雨还在肆虐,屋后的竹林被疾风吹刮的哗哗作响。
东方沉默着。
这场夏日的雨并没有带来多少凉气,暑气依然很浓,还带着黏湿的触感,让人很不爽快。
“你不擅长逗笑别人。”东方忽然道。“也不擅长逗笑自己。”
白染衣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褪成了原本的苍白无生气。
“是。”她承认,“我没有经验。见笑了。”
东方看着她。没有经验是因为没有可以磨练经验的对象,东方是她第一个想要努力去让他开心一点的人。
但是她搞砸了。
东方突然没了话音。良久后才道:“我……棠月,她上次看到你从关押室出来很伤心,你对她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天临走前也说过不要胡来。你怎么又不当回事。”
东方的语气有些无奈。他知道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改掉的,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在白染衣眼里,什么都比她的命重要。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她自私点。
“我真的没事,这点痛还痛不到我。”白染衣认真的解释。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痛感会有,但远不到让她痛的难受的份上。对她而言,不到极端的痛,这些伤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东方了解她的性格。所有的东西不到极端都是无差的。饭菜不到极致的难吃或好吃,都是一样的“还不错”;天气不到极端的冷或热,都是一样的“能活”;情绪不到浓烈的悲或喜,都是一样的“平静”;人不是触到她心的讨厌或喜欢,都是一样的“可以相处。”
“在你眼里,是不是众生平等、悲喜皆无啊?”
东方的语气除了调侃,还带了点自嘲。
白染衣品出了这点意味,矢口否认道:“不是。”
但好笑的是,她竟然找不到一点证据来反驳他。
东方看了一眼她的右臂,黑色的缝合线利落的紧扎着伤口,衣袖上还沾着干红的血迹。他最终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染衣不甚在意的重新将衣袖揽了下来,她动了动手臂,笑问道:“你怎么缝合技术这么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觉得在人身上穿针引线很不妥吗?”
东方觑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跳跃的烛火在乌黑的眸子里闪动了两下。他沉沉开口道:“很久以前学过。”
白染衣很意外:“怎么会学这个?工具和我的一样吗?”
东方眨了下眼,一些画面从脑中轻扫而过。
“路途中受了伤,有了教训后找医师学了一些。”他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