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肆话并不多,时而看看手机上的指南针,时而看看树干上的标记。
他的速度不快,似乎特地在等容一。
容一原本想到傅深在等她,一直凭借着毅力坚持着走,可森林里的路很崎岖,哪怕云肆走在前面劈开灌木丛,她也需要很费心,才能避开一些荆棘。
才走了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双腿无力,全身筋骨仿若被拔走,怎么也撑不住。
不过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无法走到有信号的地方,无法和傅深取得联系。
傅深的为人和性格,此刻恐怕已经快疯掉,早一分钟回去也好啊!
她得撑,撑不住了也必须得撑……
想着,她尽最大的力气,咬牙坚持着。
云肆回头,见她脸色惨白,全身渗满汗珠,他停下脚步,就地找了个地方。
“坐下休息。”
“我想……”容一正要拒绝,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肆打断。
“想让傅深得到一个残废的你?”云肆挑眉问。
容一看了看自己的腿上绯红的纱布,抿了抿唇,只能就地坐下。
云肆又拿出药物、纱布等走到容一跟前,蹲下就要给她处理伤口。
而容一穿着的是修身裙,裙子恰巧到大腿下一些
。
他蹲着的方位,如果稍微不正经一些,完全能看到不该看到的。
容一接过纱布和药,感激的说:“我自己来吧,之前谢谢你了。”
“你会?”云肆反问。
容一解开染血的纱布,点头,“会啊,简单的包扎下,到达最近的医院后,再让处理。
现在这种时候,多争取时间休息走路才对。”
说话间,她已经把纱布丢开,简单擦拭下伤口。
咬着牙把药粉洒在伤口上,拿起新的纱布就开始包扎。
三下五除二,便将伤口包扎好,还系了个蝴蝶结。
云肆忍不住勾唇,“这时候了还心情乐观,小女孩,不错。”
他就地躺下,手臂枕着头,闭目休憩。
白发和那皙白的皮肤,加上不染而朱的唇,令他看起来宛若原始森林里古老一族留下的吸血鬼。
容一感慨,这样的男人看起来也不黑暗啊,为什么会讨厌傅深?
她背靠在树干上,试探性的询问:
“云肆,你做什么工作的?是特地来森林里冒险的么?装备好像挺齐全的。”
“怎么?好奇?”云肆眯眸看向她。
容一点头,“咱们好歹也算半个朋友。”
“可惜我的工作,不会告诉普通
朋友,除非,我的女朋友。”
说完最后几个字,云肆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
“切,不说算了。”容一别过头,心里却是皱眉。
他不肯说,看起来也过于神秘,到时候怎么给傅深提供些线索?
云肆见她一脸不屑,忍不住坐起身噙着她。
“小女孩,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恩公的?”
“那是两码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脱。”容一大方的说。
云肆勾唇,笑得散漫,“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我还需要你帮忙?
再说,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以后我怎么结婚?”
说着,他把衣袖挽上,手臂伸过去。
容一侧目,就见他手臂上有一个深深的齿痕,已经发紫,怕是……消失不了。
那天晚上,她痛得完全失去了意识,压根只是条件反射的咬。
但凡有点意识,她也宁可咬自己啊!
要是让傅深看到,这可怎么得了!
思忖一番,容一笑着问:
“那什么,你能帮我保守下这个秘密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咬了你,尤其是傅深。”
“帮你
?倒是可以。”
云肆慵懒的点头,眸中多了抹迷冶。
“亲我一下,我保证守口如瓶。”
“得了,你爱说就说。”
容一甩了个白眼,不再理他,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她的侧脸上,狼狈的面容有着冷清的倔强。
云肆坐在旁边,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只是静静看着她的侧脸,不忍打破,手轻轻抚摸手腕上的齿痕,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短暂的休息一会儿后,容一感觉没那么累了,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却见云肆手拿着指南针。
她瞥了眼,疑惑的问:
“咦,金城不是在北方么?为什么我们在往南方走?”
“我这指南针坏了。”云肆说了句,将指南针随意的丢在背包里,不再多看。
容一抓了抓头,指南针也容易坏么?
不过暂时没时间多想,她只能跟着云肆继续往前走。
云肆身上好歹有些备用的药物,而她什么都没有,还没有丛林历险的经历。
真要一个人走,恐怕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两人又一口气走了很远,途中遇到野果子就摘一些充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夜晚,又快降临了。
本来还能继
续前行,云肆却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就地开始搭帐篷。
容一不解的问:“这不还早么?为什么……”
“这片区域有狼群,得提前做好防范。”
云肆解释了句,继续去搭帐篷。
容一听得毛骨悚然,狼群?
就凭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狼群,恐怕一只狗都能要她的命。
她不再多问,坐在地上开始补睡袋。
昨晚天黑,她只是随意弄了下,但是睡袋缝得太过粗糙,很容易有露水浸入。
现在这种节骨眼,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