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崔氏家族。
奢华复古的房间内,崔老先生愤怒的一挥手中的拄杖。
“噼里啪啦”,桌上的各种装饰品掉了一地。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竟然如此威胁崔家!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拖整个崔家陪葬!”
“崔先生,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一声阴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门口,缓缓走来一位约莫九十岁的老人。
他留着长长的白发,简单的扎在脑后,不觉得不伦不类,反倒有些仙风道骨。
手负在身后,一身灰色的棉麻长袍,更是简约至极。
偏偏那张骨瘦如柴的面容上,一只眼睛粘着黑色的眼罩,给人以阴冷之感。
崔老先生见到他,立即站起身说:
“黎老,你怎么来了?”
“容一联系你的事我都得知了,特地过来一趟。崔老先生,坐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沙发旁坐下。
崔老先生道:“黎老,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虽然说你是我的军师、出策人,但一直以来,我更把你当兄弟。
你说的话,我全都按照你说的做。
包括在那么久以前,你说无论如何不能让傅深和容一在
一起,那时候他们还没出生,这听起来太荒谬了。
但我都听了你的话,安排人去给孟若君下毒。
可是现在,因为容一一个小黄毛丫头的话,我就得把水云冥参给她?帮傅深解毒?那这十几年来的筹划又算什么?”
“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阻止不了他们在一起,至少得尽量的止损。
现在,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和容一为敌。”独眼长者叹了口气。
崔老先生面容严肃:“你应该知道一株水云冥参需要几百年才能长成,崔家这株多少人虎视眈眈,价格已经炒到十四位数以上。
你让我拱手就让给傅深和容一?这可不仅仅是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一炬,更是赔了血本!”
“你可以和她商量下,趁机讨要条件,即使谈不妥,也绝不能成为敌人。不然……后续结果,即使是我,也无法帮你。”独眼长者语重心长。
崔老先生神色凝重至极,“难道三个月时间,他们真的能翻了这天不成?”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崔老先生,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独眼长者站起身,微微低了下头,又如来时的淡漠高然,迈步离开。
崔老先生愣在房间
里,手握着拄杖,眉心紧皱,眸子里一片思虑。
许久许久以后,他才喊道:
“吴伯。”
一名身穿燕尾服的管家走进来,恭敬的低头,“老爷,有什么吩咐。”
“给容一打电话,我可以给她水云冥参,但他们必须把傅家和容一的所有资产全部给我!”崔老先生扬出话。
管家点头,走到旁边拿起座机拨通容一的电话。
此时,容一正在吃香辣蟹,手上全是油。
傅深倒是没吃,就坐在旁边,满脸宠溺的凝视她,声音关切的问:
“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
“嗯……”容一吃着,想了想,说:
“有啊,当然有。”
傅深拧眉,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第一次做菜,竟然没让她满意么?
谁想,容一却笑嘻嘻的说:
“下次你能多做点咩?这么点,完全不够吃呀!”
似乎是生在贵族家庭的人,吃饭饮食等都很精致,饭量也小。
她想象中的香辣蟹,好歹也得是一个小干锅装的吧,可傅深炒的,就一个正方形的盘子里,一小堆。
“辛辛苦苦那么久,就烧出两只香辣蟹,嘤嘤嘤你不觉得麻烦咩?”
傅深忍不住笑了笑,“你
啊,真是贪心,螃蟹性凉,吃多了对胃不好,还容易拉肚子。”
“我不管我不管,下次我要吃一锅,这个的五倍!”容一嘟着嘴撒娇。
傅深只好坐在她旁边,伸手替她把头发整理到耳后。
“好。”
这时,容一放在旁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了看手中还拿着的香辣蟹蟹钳,眉心蹙起。
傅深拿起手机接通,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管家的声音传来:“容小姐,你好,我是崔老先生的管家,崔老先生让我告诉你,你想要水云冥参,可以,但是,得用你们全部的身家来换。”
“全部?”容一眉心拧了拧。
管家道:“对,包括但不限于傅氏集团旗下的所有行业、傅家家族名下的所有住宅、你的所有住宅、fr的所有项目、所有工厂、以及容氏集团的所有产业。
简单说,你们把所有自己的、直系亲属的钱财股份,全部转给fr,用净身来换水云冥参。”
容一忍不住火了:“你们这完全是敲诈吧?所有的资产都给你们,你们知道这是多少数么?
况且,即使我们同意,那些不属于我们的、直系亲属的钱财股份,他们也不会同意。”
“
这是你们考虑的事,你们考虑好后,再谈。如果拒绝,也没关系,崔家随时等着你们的报复。”
话落,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容一顿了顿,扭头看向傅深。
傅深眉宇也难得的拧起,如果一无所有,可以和容一平平淡淡的白头相守,他愿意。
毕竟,他不希望容一和他一起死,更不希望她用这三个月,呕心沥血的拉崔家陪葬。
容一知道不少创意,但是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能不能拉垮崔家,还是个未知数。
偏偏,对方的要求,还包括直系亲属的股份。
让所有长老、所有族人,跟着他一起流落街头么?
他的爷爷还在医院里治疗,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