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的心里,瞬间腾起浓烈的不安。
云肆道:“不管你有多着急,都不能轻举妄动。你应该看出来了,那些野兽可不是家养的猫,随时都可能将人撕成碎片。”
“我知道,我会冷静。”容一也是在叮嘱自己。
这么冲过去,还没进到石城的大门,就被老虎吃掉,那还怎么救傅深?
可、对方的目的显然很不单纯,拖久了情况会很不利,怎么才能尽快的解决掉这些老虎?
云肆靠在树杈上,提醒道:
“先观察下,看看他们的行动轨迹,最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出来,找个人问清楚比较好。”
“嗯。”容一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城的方向。
可老虎很是庞大,一眼就能看见,但是人却很是渺小,隔得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些小黑点在游动,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等、但愿有人会出来,但愿能抓到一个漏网之鱼问问清楚。
不过、这么等下去,会等到多久?
夕阳渐渐的沉没,森林的光线越来越暗。
云肆忽然说:“容一,你该上药了。”
“喔。”容一配合的坐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石城。
云肆只能转换方位、给她上药。
从脚到腿,再到手臂、肩膀、
好一会儿后,才倒腾完成。
容一转眸间,骇然发现,云肆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她问:“你自己的伤不处理么?”
“不用。”云肆淡漠的道,把最后一滴药,也倒在了容一的伤口上。
容一手心紧了紧,“不是口口声声告诉我,活着最重要?怎么你自己就……”
“你活着比我活着更重要,况且这点伤,死不了。”云肆给她包扎好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容一才发现,他身后的树干上,也染了很多的血。
即使满心都是傅深,可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环顾四周一番,她眉心拧了拧,扯下几片树叶揉搓倒腾后,对他说:
“转过身来,我给你上药。”
“你这叶子,能治病?”云肆漫不经心的挑眉。
容一道:“别忘了,我看过你给的所有医书,这叶子颜色翠绿,仔细观看,汁液里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别的杂质,连墨绿色液体也未曾见,说明是纯净的绿植。
况且这属于芸香科,对伤口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消炎镇痛的效果,虽然比不上你找的草药,但现在,可以将就用。”
云肆看了看,薄唇微勾:
“不愧是我的徒弟,还会举一反三了
。”
他找药材,一般只认准自己用过的药、以及效果最好的药,普通的药材,他从不放在眼里。
但现在,的确是有比没有好。
他转过身背对她而坐,一条伤口骇然出现在容一跟前。
从左肩处蔓延到右腰,长长一条,皮肉外翻,显然是被尖锐的石头划破的。
这么严重的上伤,可这么久以来,云肆没有吭一声,反而只顾着照顾她。
容一手微微有些颤抖,将倒腾好的绿叶,一点一点往伤口上敷,动作格外的轻柔。
云肆察觉到她小手的温度,嘴角情不自禁的缓缓勾起。
夕阳西下,美景如画。
身后,就是一直爱着的人。
倘若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想到容一对傅深的在意、执着,想到她趴在这高高的树上,就是为了救傅深,他眸底又掠过一抹苦涩。
问:“容一,倘若、倘若傅深死了,我只是说假如、万一。你会不会考虑、哪怕就一丁点的可能,你会不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不会。”容一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后,意识到太伤人了,她解释:
“虽然很感激你,虽然真的亏欠了你很多,但是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朋友。
朋友是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可以一起吃一起闹一起玩,甚至生病了受伤了会在意会关心,但是终究是朋友,做不到那一步,走不到那一步。
在我心里那个位置,已经给了出去,就容不下别人。
倘若他真的死了,我要么随他而去,要么带着他的回忆,好好的活下来。“
“呵……”
一声凄凉的苦笑,情不自禁的从嘴边溢出。
不管他做再多,不管他努力到什么地步,哪怕他为了她险些死去,她都不会爱上他。
对她而言,他就只是一个朋友,永远的朋友……
容一给他把衣服穿上,说:
“云肆,谢谢你,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我容一都在所不辞。”
云肆坐回自己的位置,薄唇漫不经心的勾了勾,调侃道:
“看来我得感恩戴德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开个玩笑,小丫头,你休息会儿吧,我为你守着。”云肆转移了话题。
容一不好再多说,靠在树干上,却是朝着石城的方向。
现在又哪儿睡得着,傅深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想找到傅深,可、无能为力。
夕阳的余晖越来
越暗,直至彻底沉没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昏暗中。
天色越来越晚,再这么下去,今天恐怕都不会有结果。
云肆忽然说:“容一,你看到了么?仔细看石城正门的方向。”
容一聚精会神的看去,就见正门内里,似乎有个小黑点在移动。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哨子声回荡开来,原本还慵懒从容的老虎们,全都站了起来,严整有序的守在石城门口,宛若一个个标兵。
随后,石城内里,一道沉重的石门缓缓合上,将整个城彻底围封了起来。
容一眉心一蹙,“他们这是要睡觉了,所以让老虎守着,预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