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面容淡然:“没事,听我的,去吧。顺便告诉云肆,今晚是最安全的一晚,让他好好配合,别让一一失望。”
“喔,好。”陆青信任他,便没有多问,离开去找云肆。
傅深则躺在床上,搂着容一入睡。
生怕碰到她手臂上的留置针,她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老爷子和老奶奶在房间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往常有容一,家里的气氛都要活跃不少,可这两天,简直比死了人还要低沉。
可现在,容一不仅睡着,还每天都得输液三次。
想到容一那小小的手背上的留置针,他们皆是心疼得辗转反侧。
所有人沉浸在对这件事情的揣摩推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陆青带着云肆,悄无声息的到达了手术室。
夜,越来越浓重,万籁寂静。
一抹黑影偷偷摸摸上了二楼,在傅深的窗外站住。
她小心翼翼推开窗,只露出一丝小小的缝隙。
紧接着,点燃一支香,从那缝隙中塞了进去。
烟雾在不知不觉中,萦绕在房间里。
黑影的眼角,掠过一抹得逞。
这时,忽然,楼道里的灯“哒”的一声亮起。
黑影眉心一拧,转身就要跑,可梵星锋却已经一电棍敲在了她身上。
瞬
间,她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傅深说得果然没错,没想到你今晚还会来!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谁!”
梵星锋边说边走向她,抬起手,猛的一扯她的蒙面巾。
此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在看到那张脸时,无一不惊愕。
“小歌!竟然……竟然是你?”梵星锋惊愕。
梵星耀也问:“是你给一一下药的?你竟然已经醒了?”
梵小歌躺在地上,已经顾不得回答,只是愤怒无比的盯向门口走来的傅深:
“你算计我?”
“是又如何?早在梵星耀说害人者技术一流、并且对梵家的监控了如指掌时,我便已经怀疑是你。
不过仅仅是怀疑,还去照顾了你两天,直到今天去看你时,无意发现你床里的饰品小弧度的动过,所以才特地说那些话。
我说倘若没有容一,兴许就会和你在一起,没想到你果然心生邪念,今晚就企图来害死她。”傅深面容俊冷。
众人听着,恍然大悟。
怪不得傅深之前在群里发消息,让他们今晚别睡,都做好准备呢,原来是这样!
梵星云道:“小歌,你怎么能这么做?一一和傅深为了唤醒你,分开了这么久,可你竟然醒来就害她!”
“你是梵家的
人,怎么能做出下药那么卑劣的事!”梵星锋也指责。
梵星耀问:“为了和傅深在一起,你就心狠手辣到连你自己的姐姐都要害?”
两个老人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愫。
梵小歌无力的躺在地上,忽然愤怒的吼骂:
“是又如何?你们口口声声为容一那贱人说话,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你们是我的哥哥,还是她的?我好不容易醒来,你们就没有一点欣喜,就想着骂我吗?
况且他们为了我分开又如何?我之所以昏迷这么久,不就是因为他们害得么?倘若当时不是容一卸下了我的机械臂,我怎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地下暗流冲走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们能体会到我在冰冷的水里、看到可以抓住的树木、却没法抓住时的感受吗?!”
“小歌,一一之所以对你动手,是你先逼着她跳河、她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况且对你出手时,她也没想到会有人炸了整个山洞。
当时我也有对你出手,你要恨我,便连我一起恨好了。”梵星耀道。
“呵,这么一段时间,你们就全向着她了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恨你了吗?作为我的哥哥,当时你竟然帮着容一那贱人,
也不帮我,我早已经没把你当哥哥!”
梵小歌歇斯底里的骂着,目光怨恨的看向众人:
“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再说一句容一的好话,我便恨你们所有人!她一个来梵家才一个月不到的人,凭什么抢走我十八年的宠爱?凭什么凭什么?
我要她死!她只有死了,才不会抢我的男人,抢我的家人!”
吼骂声格外的刺耳。
老爷子忍不住柱了拄拐杖,厉声说:
“小歌,你别胡闹了,如果不是一一愿意让傅深救你,到现在你还没法醒过来。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姐姐,你竟然想让她死?”
“是!这个梵家,有她没我,有我无她!”梵小歌声音斩钉截铁。
这时,“咳咳咳……”
床上忽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傅深眉心一拧,大步走进房间。
见容一果然睁开了眼睛,他喜上眉梢:
“一一,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嗯,我要起床……”容一挣扎着就要起床。
傅深知晓她决定的事,无法改变,并且也拗不过她,索性将她扶了起来,拿过厚厚的披风,盖在她的肩头。
容一虚弱的走出去,不等众人开口,就说:
“梵小歌,你放心,我不会留在梵家,我明天就
走。”
“一一,你……”老奶奶看向她。
容一抬眸迎上奶奶的目光说:“奶奶,我不是怪你们,相反,我还很喜欢梵家,喜欢所有的哥哥们。
从小到大,虽然有奶奶宠着我,但是终究太过寂寥,在梵家的这段时间,是我过过的最温馨、最幸福的时光。
也正因为如此,我不会让你们为难。你们好好的照顾小歌、安抚小歌,她的病刚刚好,还不适合受刺激,我明天就走。”
所有人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心疼。
尤其是容一此刻站着,躺了两天的她未进一粒米,本来就瘦,此刻更像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