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容一,她稍微卸下了伪装,假装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边走,边看屋子里的摆设,不经意的走到李婶的房间,也随意看了看。
屋子里格外简陋,只有一张木质的简易的床,墙壁还是泥土的墙壁,什么挂件也没有,一张合照也没有。
容一看了半天,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最终只能放弃。
而此时,傅深已经走到了那个疯老爷爷的家路下。
抬头,只见那小瓦房静静的立在林中,歪歪斜斜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今天那老爷爷没站在门前,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傅深步伐情不自禁的放慢,在斟酌着要不要上去看看。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忍不住,迈步往山上走。
伴随着越走越近,空气里的腐朽潮湿味越来越重。
走到屋门口,更是有些熏鼻。
门没关,看进去,便见地上满是狼藉,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垃圾,还堆积了许多的干草在地面。
那老人,似乎平常都是在干草上睡的。
“老爷爷……老爷爷,你在么?”傅深放轻了声音喊。
很久没有回应。
傅深索性走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看看。
可到处都堆
积着垃圾,全屋看了遍,也没看到老爷爷的身影。
想要找到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任何线索。
他准备离开之时,忽然瞥到了一间小屋。
那小屋靠最里面,门关着,光线怎么也照射不进去,即使是那扇古旧的木门,都显得阴暗无比,更别说屋子里。
傅深有种直觉,那屋子里兴许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迈步、一步一步走过去。
随着走近,本就难闻的空气里,又多了些霉臭味。
傅深眉心紧拧着,胃里一阵翻涌。
不过他却强忍着,靠近了阴暗的屋子。
抬起手,正准备推开,忽然——
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傅深回头,霎时,一张沧桑的脸露在眼前。
那张脸上,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正阴森森的盯着她。
若是容一在,一定被吓得尖叫。
可傅深到底是个男人,此刻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
他心思都在老爷爷身上,没注意到,在屋子的外的一颗大树后,李婶正竖着耳朵认真的听。
怪不得东方先生让她不能放松警惕,没想到傅深果然来找这个疯老头子了。
此时,屋内的老爷子见到他,就发疯似的伸手去抓掐他的脖颈。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
边吼着,他边不断加重力道。
傅深眉心紧拧,大手控制住他的手,艰难的说:
“你别激动,我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一个老人太过可怜,所以给你带点馒头过来,你看。”
说话间,他从身上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他。
老人看到吃的,瞬间松了手。
他一把夺过傅深手里的馒头,快速跑到角落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吃。
那囫囵吞枣的模样,像是许久未曾吃过东西。
傅深看着,道:“老爷爷,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孤苦,怎么不去福利院、或者相关机构安排的地方住?”
“不去,不去,不去……”老爷爷一口咽下馒头,不断的摇着头。
那情绪,似乎十分抗拒。
说着,又忽然抬起了那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傅深,“吃的!给我吃的!不然我吃了你,我立即吃了你!”
傅深拧眉,因为是李婶家的食物,他便只带来了一个,现在已经没有。
这时,快要倒塌的墙壁外有什么影子在晃动。
傅深对老爷爷说:“等以后有了,我再给你送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口吻寻常,宛若只是来做点好人好事。
说完,他便快
步离开。
疯爷爷跑到后面追他,边追边大喊大骂着,不过年老,腿脚不便,等他起身追出来时,傅深已经走了很远。
李婶回到了江边,脑海里满是傅深刚才和疯爷子的谈话,不禁自顾自的嘀咕着:
“那个阿龙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也没有问老爷子任何问题,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去送点食物?”
她一边在江边抓鱼抓虾,一边思考着问题。
而傅深迈步往赵婶的家走,可走了一半,却发现昨晚似乎是起了大风,亦或是地质灾害,一片山壁竟然垮塌了下来!
连带着一棵巨大的树木,堆积成高高的山,硬是把过去的路隔断,怎么也无法通行。
扫了眼山壁的情况,也没攀爬的可能,他只能选择往回走。
回到屋子时,正巧见李婶也刚提了些河虾回来。
李婶道:“咦,傅深,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借到电话了么?”
“没有,昨晚山体滑坡,把那边的路给遮挡了。”傅深道。
“什么?”容一瞬间炸了,她站起身问:
“路过不去?那得等几天?什么时候才能借到手机了?”
“目前未知,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把道路清理开。”
李婶
“啊”了一声,“还有这种事?那可就难了!咱们村子里剩下的都是些留守老人和妇女,壮年很少。
而且这边就住了我们两户人家,不走过去通知村里的人,大家压根不会知晓,不会有人来帮我们清理的,这可怎么办!”
“李婶,你和外界没什么交流?”傅深问。
李婶回答:“有倒是有,但是冬天了大家出门也少,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几天不见,也不会引起怀疑的。
除非是超过十天都没见人影,可能会有人过来找我,再发现那条路中断。”
“十天?我还得在这破地方待上十天?这不是要我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