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抬头看去,就见十个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他们每个人都长得凶神恶煞,脖颈上有一个蝎子刺青。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岁,身材十分干瘦,但一双眼睛精明如鼠,一看就不好招惹。
他的鼻子更是鹰钩鼻,显得五官更加的犀利。
进来后,立即有人抬了凳子过去,恭敬的说:
“鹰哥,坐。”
被叫鹰哥的人坐下后,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容一问:
“如实交代你的名字、身份,家庭住址,为什么来这儿,倘若有半丝捏造的,这些刑具可就不是摆设!”
他的话落,有人拿了一个烙铁下来,在旁边的火坑上烤着。
容一眉心瞬间紧皱,身份?
她仔细感觉了下,脸上的面皮还没有被发现,这是云肆等人给他们捏造的身份。
但、倘若被发现说谎怎么办?
“快说!”鹰哥愤怒的拍了拍椅子扶手。
容一怯懦万分,装作害怕无比的样子,弱弱的说:
“我……我是隔壁西村的人,叫江翠花,我和我男朋友陈二狗相爱,但是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可……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哭了起来,“没想到竟
然摔下山了,再醒来就到这儿了。
各位大哥,你们一看就是好人,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要去找我的陈二狗,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他还活着吗?”
声音里满是担忧,还哭得泪如雨下,活像个痴情的女子。
鹰哥眉心拧了拧,看向旁边的男人。
旁边的男人立即上前,附到他耳边小声说:
“她没有说谎,跟我们刚才调查出来的资料,一模一样。”
“还算识趣。”鹰哥哼了哼,目光落在容一身上:
“别哭了,来到这里,你就忘了你的陈二狗,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陈二狗,彻底没有可能了。”
“什……什么?”容一怔了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大睁的大吼着:
“我的陈二狗怎么了?他莫不是死了?他是不是摔死了呜呜……你们告诉我,快告诉我,我要见陈二狗,我要见他,求求你们救救他……”
边哭喊着,她边挣扎,崩得铁链子哗哗哗的响。
“住嘴!吵死了!”
一个男人走上前,找了团草塞进她嘴里。
他盯着容一,严肃的说:
“你的陈二狗死没死,我们都不知道,也没看到,但是你要是再这么瞎嚷嚷,你也得死了。
从
你进来这里开始,你就不再是江翠花,你明白吗?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想明白,愿不愿意嫁给别的人,给我们赚钱,想不明白就打死你!听到没?”
“唔唔……”容一想说话,可出口的全是唔唔的声音。
嘴里堵着的草十分不舒服,还刺得喉咙都在疼。
鹰哥扬了扬手,那男人才退下。
鹰哥目光落在容一身上,冷声道:
“听着,这儿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是人生重启点,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人贩子窝点。只要你乖乖听话,乖乖配合,我会给你找一个好的老公、好的家庭,让你相夫教子,安稳过余生。
但、倘若你执迷不悟,企图逃跑,那就别怪我们这些家伙没长眼,到时候是缺条胳膊还是缺条腿儿,可不由你说了算。”
说完,深深的噙了她一眼,鹰哥带着一众人离开。
“唔唔唔……”容一想叫住他们,但他们走得很快。
兴许是认为她要求饶,谁也不想多说。
没过一会儿,地下室里便安静下来,空气里,全是潮湿腐朽的气息。
容一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来,任由铁链子吊着,勒得脖子手腕生疼。
她垂着头,大脑里一片凌乱
。
也就是说,她和傅深摔下来后,她竟鬼使神差得被涅槃组织的人捡来了?
可傅深呢?他们竟然没看到傅深,傅深还好么?那么高的山,摔下来会不会出事?
她现在的处境,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小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必须想办法活下去,不能引起他们丝毫的怀疑。
否则……
扫了眼旁边一堆的刑具,容一感觉后脊骨都在发寒。
现在的她,是要做什么?装害怕么?装不配合么?
如果哭着闹着的要出去,肯定会被他们打,但是如果乖乖的配合,他们肯定会怀疑她?
容一又不想被打,又不想被怀疑,暂时只能垂头难受的吊着。
一开始还有脑子思考七七八八的事情,可过一会儿,她就感觉手腕、脖颈格外的疼,腿的肌肉也紧绷着,格外难受。
全身这样被吊着,比站军姿还要痛苦。
好累、好疲惫、好想睡下去……
渐渐的,她身体越发得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厚重的石门再度被推开。
一个男人端着一个碗走进来,对容一说:
“吃饭了。识趣点就乖乖吃,绝食是没有任何做作用的!”
边说边扯开容一嘴上的草。
容一还在昏睡,被这么一扯,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不悦的拧了拧眉,一脚踹在容一的小腿上,“醒醒,让你吃饭了听到没?别装死!”
容一这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她眸子微微亮了亮:
“大哥……大哥……”
“谁是你大哥,快给我吃饭!”男人没耐心的拿着大勺子,舀了一大勺稀饭塞进容一嘴里,像是喂猪般粗鲁。
容一却毫不嫌弃,反而配合的咽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始终凝视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