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只要在这个渡口边,坐上来接应他的小船就能够离开江城这个城市。
一个月后他就会按照那人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改换身份在大洋彼岸的一处世外桃源生活。
面包车司机在摆渡口等了好一会后,还没有见到船来,有些急躁的拿出口袋里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的电话。
他仔细的辨认着屏幕上的数字,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但他拨出去之后,一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人接通。
等到通话自动结束,他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
面包车司机心底一慌,准备继续打,可在这个时候渡口边的来接他的小船已经到了。
他也顾不上再继续打电话给那人,而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揣兜里,脚步有些焦急的朝渡口边的那艘小船走了过去,同时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点半准时到吗?现在都一点四十五了!”
“晚一点送你去见阎王不好吗?”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小船里传来。
听到这么危险的声音,面包车司机脚步猛然顿住,再也不敢走上前,被吓得转身拔腿就跑。
但他还没有跑出几步,右腿膝关节处就
狠狠挨了一记消声子弹。
“啊——”
面包车司机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抱着右腿,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顾北深和薄瑾年两人从小船里走出来。
薄瑾年见到面包车司机疼哭的那怂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还以为他是什么从枪林弹雨里历练出来的大人物,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没用,哭的声音真聒噪。”
“让他闭嘴。”顾北深脸上的神色冷漠的厉害。
站在顾北深身后的黑衣保镖听命上前,动手干净利落的卸掉了面包车司机的下巴。
下巴被卸掉前的面包车司机能够倒地大哭大喊,下巴被卸掉后的面包车司机只能够躺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但却发不出任何一点恼人的噪音。
“搜搜看他身上有什么。”薄瑾年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吩咐道。
保镖立刻动手,在面包车司机上搜到了一部手机交到薄瑾年面前,薄瑾年扫了一眼保镖手里手机,有些嫌弃的转过头:“你账户里收了别人七十万,怎么连个好点的手机都换不起。”
顾北深从薄瑾年的烟盒当中抽了一根烟出来,放在薄唇之间含着:“他账户里的钱,早就在他逃跑的过程当中被取走了,现在他的
银行卡当中一分钱都没有。”
面包车司机本来被疼痛在折磨的正在哭天抢地,但听到他银行卡里的钱都被取走了之后,忽然眼底的泪水慢慢止住了,他大张着嘴巴喉咙中发出绝望的声音,用力的想要说话,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北深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开口:“只要你答应如实交代,我就让人将你的下巴装回去。”
面包车司机用力点头,表示他是答应了顾北深说的话。
顾北深用眼色示意保镖,保镖点头快步走上前将面包车司机的下巴装回去。
“谁指使你干的。”顾北深将手中抽了一半烟掐灭,望着面包车司机道。
面包车司机想要跪在面前这个高贵冷漠的男人面前求饶,但他的右腿上被手枪打出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冒血,他才刚刚跪好,受枪伤的膝盖就疼的他以极其滑稽的姿态摔倒。
薄瑾年见状,眉头皱的更加深,顾北深则是没了耐心,掐灭手指当中夹着的香烟,从保镖手中接过装了消声器的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面包车司机的眉心:“到底是谁让你开车撞林余欢的。”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林余欢是琳达的公
司的副总,琳达因为怀孕被开除,在家里的情绪很差。而在她被开除后不久,我也因为担心琳达而工作上表现不好被公司辞退。”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妈妈又生了重病,为了帮我妈妈治病,我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琳达不满意我这样的行为,闹着要打掉孩子离婚,正好这个时候,我在我妈病房里收到一封信。
“上面让我撞死林余欢,只要撞死她,那个人不但给我七十万,还会帮我全家移民国外。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以为这是恶作剧,没有想到在收到信的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三十五万的定金。”面包车司机趴在地上用力的朝面前站着的两个尊贵的男人磕头。
他的眼泪和鼻涕都因为过度惊吓和恐慌流到了嘴里:“我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妈妈还在医院,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了啊!”
“你说你为你母亲治病而卖了房子,可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你在卖了房子后就将你母亲接出了医院,将她放在老家诊所里输液混日子,任由你母亲身上的病情发作。”
而在你收到三十五万后,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送你母亲入院,而是让琳达去找
中介咨询移民相关事宜。
“你根本从始至终就不打算救治你的母亲,你卖房子只是担心你母亲的病会拖垮你,既然这样你不如早点将房子卖掉,早日移民甩掉你母亲的这个包袱。我说的对吗?后文斌。”薄瑾年眼眸半咪,唇角含笑的看着他道。
当心底深处龌龊被人直白的挑破,后文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是这样的!我一开始真的是想要拿出一部分卖房子的钱给我妈妈治病,但琳达不愿意啊!她说我要是敢拿出一毛钱给我母亲治病就和我离婚!”
“我不能够和琳达离婚,当初我苦苦追了她三年,她才和我在一起!我怎么能够和她离婚!”
他是有苦衷的,再说他就是开车想要撞死林余欢又怎么样。
谁让林余欢年纪轻轻的就开那么好的车,而且林余欢死了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如果没有那七十万,就没有办法带着琳达移民,就没有办法照顾好琳达和他的孩子。
像是他们这样从小出生在富贵人家少爷小姐,又怎么能够明白他们普通人的挣扎和痛苦。
“既然你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你也没有了任何价值。”顾北深低声冷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