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和林薇薇订婚这件事,除了让林余欢忽然意识到,她活了两世都没有一个人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喜欢她之外。
她更加悲哀的发现,不只是没有人说过喜欢她,甚至是花,她也是这辈子才收到的。
明明她长相也不差,为什么活了两世都没有人喜欢她。
而且她的感情上,也只能够用“求而不得”这四个字来形容,重生前是审美不行喜欢安亦,结果安逸喜欢林薇薇。
重生后,她倒是审美在线,喜欢上了顾北深。
可顾北深偏偏又是一座没有任何感情的千年冰山,林余欢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听得到顾北深和她说那一句“我喜欢你”。
想到这里,林余欢更加觉得难过的不行,抬起手中的酒杯,想要靠酒精的作用麻痹自己的感官。
可她才刚刚抬起手,手中的高脚杯就被方管家拿走了,方管家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大小姐,你要相信一定会有人喜欢你的。”
大概是方管家的语气太真挚,而他平时的为人也很可靠,让此时喝多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林余欢莫名的被他蛊惑,相信了他说的话,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方管家将手中的红酒杯交到一旁的女佣手上,声音放低:“大小姐,我去为您煮杯醒酒茶好吗?不然等到明天你酒醒后上班会头疼的。”
林余欢有些愣愣的点头:“好。”
她刚才喝酒喝得急,当时沉浸在难过的情绪当中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那种自怜自爱的情绪一淡,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林余欢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一对对衣着漂亮的男男
女女,渐渐的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她昏昏沉沉的就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放在手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打开手包,将电话拿出来,看到超薄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顾北深三个字。
林余欢接通电话,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老……老公,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你喝醉了?”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
林余欢将电话贴着脸颊,软软的道:“我喝酒了,喝了好多呢,但我一点都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你是我老公。”
“嗯,还知道我是你老公,看来真的没有喝醉,我快到林家了,马上来接你。”顾北深淡笑,没有和喝醉了的林余欢争执她有没有喝醉这件事。
林余欢鼓起了脸颊:“我没有喝醉,也不用你来找我,我还能够去林家门口等你呢!”
她说完,脸颊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上的挂机键,正在和顾北深的通话就这么挂断了。
要是清醒时候的林余欢,定是会立刻打回电话给顾北深,可现在已经醉了的林余欢,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她拿着电话凭着对林家多年的记忆,勉勉强强的快走到林家大门,但还没有走出大门口,膝盖一软,整个人就要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可当林余欢倒下的时候,等待她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余欢睁开眼睛,见到一张英俊到令人沉迷的脸,她开心的笑了起来,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老公,你来了呀。”
顾北深一手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另外一只手触碰她喝到红红的脸颊:“怎么喝的这么醉。”
林余欢脸颊贴在他身上,蹭了
蹭:“我才没有喝醉,我清醒着呢,我都能够认出你是我老公了,怎么可能喝醉了。”
顾北深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单手搂着林余欢往前走,林余欢也没有部分喝醉酒人的吵闹,而是乖巧的靠在顾北深的怀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小狗的眼神那样专注的看着他。
等到他们坐入车后座,司机为他们关上车门,林余欢抬起下巴,用力的亲在男人的颈脖上,但亲完之后,脸上活泼的天真就渐渐变得暗淡。
顾北深手指摸着林余欢的脸颊,语气很温柔:“怎么不高兴。”
“我忽然发现你肯抱着我,让我亲吻,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不是我丈夫是不是就不愿意让我亲了。”林余欢垂下头,语气当中有些难过。
顾北深抬指扶住她的下巴,让她雾蒙蒙的眼睛对上自己:“不然呢?”
林余欢抬手拍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从他身上滑下来,自己坐在车后座上,脸颊鼓鼓的像是一只生气的河豚。
顾北深抬手环住了她的腰,正准备将她抱在怀里,但林余欢却很抗拒他的样子,小幅度挣扎着身体说什么都不让他抱。
“林余欢,你到底是在闹什么?”顾北深语气温和,眼神当中没有什么不耐,有的只是无奈。
林余欢抱着手中的包,泪汪汪的转头看着他:“你是因为娶了我,所以才让我亲的!”
“不然我应该娶别人,让别人亲?”顾北深不明白林余欢生气的原因。
林余欢听到顾北深的这个回答,心底更加难受了。
明明当初她就是仗着她能够靠近顾北深,才让男人娶她的,可当她真正喜
欢上顾北深之后,这点却也是让她最难过的地方。
顾北深不喜欢她,他对她这么好,只是因为他的身体不排斥她。
林余欢抱着包,忽然觉得很想哭。
她可能这一辈子都得不到顾北深对她说一句喜欢了,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不高兴。
林余欢以前觉得爱情是很无私的一件事,可直到真正的喜欢上顾北深之后,她才发现爱情一点都不无私。
当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想要得到那个人,就是会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可她喜欢上的,是一个没有男女之情的大冰山,冰山又怎么会回应她的感情。
想到这里,林余欢抱包的手更加用力,眼中汇聚的泪水也越来越多。
顾北深见到林余欢哭了,眉头紧紧的皱起,他不顾林余欢的反抗,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不让她动弹,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语气有些沉:“你到底是为什么而不高兴,在林家的宴会上,有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