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此时的心却像是死水一般平静。
刚才在酒店浴室里面对那疯子时候的恐惧心理,就像是一阵风似得消失不见。
林余欢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开始有些无聊的玩着冰凉的手指。
在酒店浴室里,她对那疯子下死手的模样,现在还能够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居然是她在伤人。
她更加不愿意相信,她居然能够那么驾轻就熟的攻击人。
林余欢闭上眼,一时之间有些无法习惯这样的自己。
她当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一个不攻击人的圣母,但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林余欢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发现顾北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医院。
她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动了动唇,却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林余欢垂下眸,有些不敢去看男人漆黑的眼,她甚至害怕顾北深主动开口问她什么。
“坐在这里干嘛!你的手受伤了你自己不知道吗?”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医院走廊上苍白憔悴的女人,沉声问道。
林余欢抬眼呆呆的看着顾北深,老老实实的开口:“知道。”
顾北深皱眉,转身迈步走了。
林余欢看着顾北深的背影,没有出声叫住他,而是坐在走廊上,像是尊雕塑般的一动不动。
顾北深现在一定是知道那疯子受伤的事了,他也一定知道是她将那疯子打成重伤的事了。
他也一定会疑惑,为什么外表柔弱的她,居然能够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青年男人打成重伤。
林余欢一直都知道,杀人和重伤别人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人极度愤怒之下,给人一记耳光这很简单,但没有多
少人能够在愤怒和恐惧的驱使下干出杀人伤人的事。
顾北深现在一定以为她是一个伤人不眨眼的怪物,一个恶魔。
而她又该怎么和顾北深解释她的行为。
林余欢解释不了,所以她才在脱险之后没有告诉顾北深,她甚至希望顾北深什么都不知道。
可天不从人愿,顾北深还是知道了,并且赶来了医院。
微沉的脚步声传来,林余欢准备好面对男人的质问。
可她预想当中的质问却没有来到,满是血污的手却被男人放在膝盖上。
林余欢看着顾北深动作轻柔的帮她清洗伤口。
由于林余欢手心上的伤口长时间没有处理,导致已经干了的血痂和皮肉混合在一起,想要清除干净,不免要经历一番疼痛。
男人手拿着消毒过的医疗用具,薄唇微张:“有些疼,忍着。”
林余欢看着他英俊温淡的脸,低低的嗯了一声。
但实际是,手心上的这点疼对于林余欢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更惨烈的疼她都经历过,并且早就习以为常。
可为了不让顾北深疑心她,林余欢还是紧紧皱着眉心,装出一副很怕疼的模样。
顾北深见状手上的动作更加轻了,等到他将女人手心的伤口清洗干净,又消完毒后,再用纱布将林余欢的手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林余欢看着她被男人包扎的,像是个猪蹄膀的手心,有些不满:“要包的这么夸张吗?我没有被伤的怎么样,你这样包扎后我都没有办法学习了。”
她被包扎成这样,很影响日常生活的。
顾北深眼眸微暗,语气很差:“闭嘴!”
林余欢:“……”
顾北深这男人是见到她被包扎好了,所以就开始凶她了是吗?
这就是传说
中的秋后算账?
林余欢坐在顾北深身边,待了一会,见到男人不开口说话,医院走廊里的气氛又实在压抑的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她也没有看顾北深,小声的说道:“我进去看一下江艺。”
“里面有薄瑾年,轮不到你。”顾北深冷淡开口。
林余欢闻言,没有再动,她坐在男人身边玩着手指。
她不知道男人现在到底是在想着什么,现在时间也很晚了,顾北深既没有将她带回家的意思,也没有想要问她酒店里发生的事,甚至还不打算让她去看江艺。
那他们两个人在医院里到底坐着干什么,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环境又不好闻。
林余欢有些心虚的坐在顾北深身边,她既害怕男人问她酒店里的事,又担心男人什么都不问,但却暗自派人调查她的改变。
只要他派去调查的人细心一点,很容易就知道她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担心自己重生者的身份被发现,更加担心顾北深知道她是重生者之后,会开始远离她,会开始排斥她。
林余欢在心虚之下只安静五分钟,见到男人还没有开口说话意思,她忍不住了,刚准备开口,就见到陈舟拎着黑色手提袋走到林余欢面前开口道:“夫人,这是您的衣服和手机。”
她见到陈舟拿衣服过来,微微一愣,但后来低头她身上的浴袍才发现此时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狼狈。
本来她穿着的衣服上由于激烈的打斗沾染了不少血迹,她为了来医院的时候不吓到别人,随手拿起一条浴袍披在身上挡血。
但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她确实用浴袍挡了血,但又有哪个正常人会穿着白色浴袍来医院!
林余欢接过陈舟手上的袋子,
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进入江艺病房当中的更衣室去换。
医院虽说也有女洗手间,但林余欢还是不太适应在谁都能够进来的场合里换衣服。
林余欢走到江艺病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江艺病房门,在得到允许之后进入,对躺在床上的江艺开口:“江艺,我想借用一下换衣间可以吗?”
“嗯。”江艺眼圈红红的,看样子像是刚刚才哭过。
由于薄瑾年也在这里,林余欢不太方便问江艺到底是为什么而哭。
她拿着手提袋进入换衣间,才推开门,就听到薄瑾年冷到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