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欢本来觉得医院食堂的饭菜不错,吃得也算是开心,但一听到华清康复回国的消息后,忽然之间就觉得的没有了胃口。
她当初也知道,华清的血癌是有极大治愈的可能。
可她没有想到华清的治愈会是那么顺利,顺利到了一点波折都没有。
华清连半年时间都不用,就能够从美国康复回来。
“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林余欢微微叹了口气。
她在和江艺吃完饭后,江艺要去照顾薄瑾年,林余欢则是准备打车回家。
一周后就是她期待万分的高考,林余欢要抓紧时间看书。
因此她身边的朋友都有意识的不去打扰她。
今天如果不是林余欢在休息的时候,见到江艺的新闻,主动打电话询问江艺这件事,江艺也是绝对不会将她把薄瑾年推下楼梯这件事告诉林余欢使她分心。
只因江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林余欢对这次高考有多么看重。
林余欢走出医院大门,见到一对金童玉女正并肩而行的向住院部走去。
如果林余欢不认识他们两个人,单从外表上只觉得他们般配极了,甚至还会打从心底为他们而祝福
。
但可惜,林余欢认识他们,因此她站在原地,看着干干净净的瓷砖,脑海中想的却是怎么就没有一根香蕉皮凭空出现,让她眼前这对衣冠楚楚的男女踩到后摔倒在地。
“顾少夫人……哦不,林小姐,你之所以出现在医院是来看瑾年的吗?”华清见到林余欢,微笑着问道。
林余欢当做没有听到华清最先说出的那四个字,面色如常:“对啊!我来看薄瑾年最后一面,你们也是来看薄瑾年的吗?那你们动作可要快一点了,再晚点可能就见不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清脸色一白,眼底有些慌张。
薄瑾年出事的时候,她恰好不在宴会厅一楼,而是去和同为名媛的好友编排江艺去了。
等到她在朋友面前骂完江艺后,才听到薄瑾年出事的消息。
在知道薄瑾年出事后,华清依然不敢一个人来医院,而是主动联系了北深。
她怕遇见薄家人,也怕对上瑾年的目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华小姐是出了一次国之后就听不懂国语了吗?”林余欢语气微微有些刻薄。
华清此时当然听出了林余欢话语当中
的讽刺,正准备以相同的话语反击林余欢的之时。
站在她身边一直安静的男人开口:“我们去看瑾年。”
“北深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应该在不相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华清脸上带着得体的至极的微笑,眸光从林余欢身上掠过,带着几分不屑。
她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林余欢和北深离婚的消息。
也听说了林余欢离婚之后的处境,林余欢在是顾家少夫人的时候,出入都是豪车代步。
但自从她搬出顾家别墅后,连去超市都是自己走路去的,至于住的地方更加是普通至极。
这大概就是“富人乍穷,寸步难行。”
华清认为自己是个极有教养的人,哪怕是在心底再看不起一个人,都不会表露出来她的不屑。
她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林余欢,看的林余欢满是莫名其妙。
华清到底是在干嘛呢!
干嘛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她。
林余欢实在受不了华清这种人,她加快脚步走出医院,离开华清的视线范围之内,林余欢在离开医院后,没有打车离开,而是走在马路上,感受着凉凉的夜风穿过她的手指。
自从和顾北深离婚后,她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家里看书,除了采购生活的必需品之外,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门了。
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好久没有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听着喧哗的热闹的街声。
林余欢的高跟鞋踩在很硬的街道上,忽然一道白灼的远光打在她的身上。
这灯光来的突然又讨厌,她处于本能的伸出手挡住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从未关严的窗户当中,看到了那个恶劣的男人。
林余欢本来是不想要在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的。
她觉得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不该再有多余的牵扯。
但她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的时候,这个男人既然过分到了主动招惹她,那么她也不要再退让下去了。
林余欢快步走向停在路边车辆,低眸看着车内的人,出言质问:“顾北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车。”顾北深语调波澜不惊的道。
林余欢冷嘲:“怎么,才刚刚青梅竹马的发小相见后,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这个前妻了?顾北深,你怎么可以渣到这个地步?”
“会比你表面上答应我留下孩子,随后就偷偷将孩子打
掉更渣吗?”顾北深语气冷冷的。
林余欢闻言想要出口的话语微微一顿,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孩子这件事是她心底不可触碰的伤口。
“既然没话可说,那就上车。”顾北深皱眉,神色微沉。
林余欢低眸看着顾北深英俊的脸,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她没话可说和要上顾北深的车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不要,我才不会和华清坐一辆车。”
她向来都看不惯你的亲梅竹马,以前看在和顾北深结婚的关系上,还对华清保有三分客气,可现在他们都离婚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这么装下去了。
而且,林余欢虽说和顾北深离婚了,但喜欢他的感情却不是光凭一张离婚协议就能够轻易磨灭的。
这种感情,平时没有见到顾北深的时候,林余欢还能够当做不存在。
可见到了他之后,却发现还是蠢蠢欲动的。
既然这样,为了彻底不喜欢顾北深,林余欢当然要保持和他相处的距离。
“谁告诉你华清在车上的,林余欢,你为什么总喜欢自以为是?”顾北深冷笑一声,语调似乎寻常,但指责意味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