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过才来云烟阁两回,却次次弄得傅茜妤下不了床。
沐浴更衣后,灵芸红着脸吩咐人将膳食给端了上来,傅茜妤躺在床上毫无力气,太子却精神十足,撩开衣摆挨着床边坐下。
看着床上的人,赵元承眼底满是餍足,“你这体力也忒差,将来怎么有力气给孤怀孩子。”
傅茜妤听得心里直翻白眼,嘴上却要奉承,“妾身只是小小女子,自然比不得殿下您神勇威武。”
这番话赵元承很是受用,旋即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傅茜妤,“午膳已经呈上来了,起来陪孤用膳。”
傅茜妤不说话,只双手一摊,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元承。
意思很简单。
她累,起不来,要抱。
“娇气。”
赵元承嘴上很嫌弃,可身体却很诚实,吐槽完后便弯腰将人给抱到了桌子前。
见此情景,朱羽赶忙低下了头。
赵元承抬手捏了捏傅茜妤的鼻子,可说话的语气任谁听了都是满满地宠溺:“满东宫,敢让孤伺候人的,你还是头一个。”
东宫妃妾这么多,她傅茜妤绝对算得上是个特殊的存在。
高贵如太子妃,在他面前也得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任何放肆,高氏再得宠,侍寝第二天也得规规矩矩起身服侍他穿衣。
可偏偏到了云烟阁,所有的规矩都反过来了。
沐浴要他抱,吃饭要他抱,更别提侍寝第二天能服侍他穿衣,这样没规矩,可偏偏他还生不起气,潜意识里更是认为,她傅茜妤就该是这样。
一顿饭下来,赵元承压根就没吃多少,几乎都被他喂进了傅茜妤肚子里。
看着傅茜妤吃的鼓鼓囊囊的嘴巴,赵元承满足的笑,更是体贴的拿过手帕帮她擦拭嘴边的油渍。
没过多久,元康在外通传说恪亲王世子得了两匹汗血宝马,想约太子去郊外骑马。
赵元承这才起身整理仪容,“你好生歇着,等晚些时候孤再来看你。”
傅茜妤微微点头,“是,妾身恭送殿下。”
后世有年假,大靖朝也有。
从年初一一直到元宵节,官员齐齐放假,不必上朝,另外除了年假之外,每月初一和十五这天也会休息。
若遇大型庆典,比如清明,中秋,皇帝千秋,也会放三天小长假。
官员自己生辰,也会放假一天,就上班制度这块,还算比较人性化。
赵元承走后没多久,门帘再次被挑起,湘悦进来禀告,“主子,夏奉仪来了。”
想着今天早上小桂子打探来的消息,主仆俩对视一眼后,傅茜妤吩咐湘悦,“请她去正堂等候,我稍后就去。”
梳洗完毕,傅茜妤这才搭着灵芸的手去了正堂。
隔着珠帘望去,夏氏穿着一袭素绒绣花袄静静坐在那喝茶,虽是宫女出身,但这举手投足间却是极有规矩。
灵芸抬手挑起珠帘,夏氏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忙不迭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行礼。
“妾身给良媛请安。”
傅茜妤在正手位置上坐定,这才抬手示意夏氏免礼。
“姐姐不必客气,坐吧。”
“是。”
宝簪奉茶上来,傅茜妤接过笑问夏氏,“小郡主身子不好,姐姐日夜悬心,今日怎么有空来云烟阁了?”
夏氏柔柔浅笑,态度恭敬,“昨日良媛为太子妃祈福,今日又不曾见您出门,妾身心里担忧,故而来看看。”
“多谢姐姐好意了。”傅茜妤静静喝茶,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齐氏因胡言乱语被殿下割去了舌头,素日姐姐就与她交好,姐姐得空不妨去看看她,到底姐妹一场。”
夏氏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嘴里更是极力撇清她和齐氏的关系,“齐氏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过是罪有应得,往日妾身与她来往不过是住得近的关系,还请良媛明鉴。”
傅茜妤将茶盏往桌子上轻轻一搁,笑容可掬:“姐姐服侍殿下时间最长,自然比我更懂得殿下的性子。”
“是,殿下最厌恶惹是生非的人,想来有齐氏做例子,往后在无人敢惹是生非了。”
对于夏氏的态度,傅茜妤满意一笑,“喝茶。”
略坐了坐,夏氏见傅茜妤兴致恹恹,便起身告辞。
出了云烟阁,对于刚刚傅茜妤那番话,春晓有些担忧,“主子,奴婢瞧着傅良媛今日的态度有些怪怪的,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夏氏也是神情凝重,昨晚她想了一夜,虽说传话的宫女已经被处置了,但她还是有些后怕。
故而便来探探傅茜妤的态度。
尤其是那句她和齐氏姐妹情深,让她没事去看看齐氏,更是让她后背冷汗连连。
难不成傅茜妤已经知道是她干的。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警告自己,若是再敢生事,齐氏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可那宫女已经被处置了,没了人证,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夏氏想得出神,未曾留意脚下,被石阶给绊了一跤,当时就疼的起不来。
春晓见状忙招呼人去请太医,又唤来附近伺候的宫人七手八脚的将人给抬回了缪云馆。
而这一幕被后头跟着的灵芸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回到云烟阁,灵芸就迫不及待说起了夏氏崴脚的事情,傅茜妤听后冷笑,“果然是做贼心虚。”
而此时,海宁也浑身脏兮兮地走了进来。
“海宁,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灵芸看着他身上的污泥,惊讶道。
傅茜妤见海宁气喘吁吁,抬手将手边的茶盏递给他,“先喝口水再说。”
海宁也没客气,接过茶盏仰头就喝了个干净,等缓过气来,他就迫不及待说起来他查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