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人突然抓住宓妃的胳膊,嘴里嚷嚷着饶命,纤长的指甲却狠狠刺入宓妃柔嫩的肌肤。
宓妃痛得皱眉,眼底的火气越来越盛。
“贱婢!你弄痛本宫了!快松手!”
柔美人闻言不仅不松手,反而还下了死劲,“宓妃娘娘,嫔妾和绿珠亲如姐妹,嫔妾知错,求您饶了她吧。”
宓妃气急败坏,腕上更是钻心地疼,为了摆脱柔美人,一个没忍住,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柔美人惊呼一声,顺势跌在雪地里,左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凸起的尖石上。
绿珠顾不上身上的疼,忙上前检查主子伤势,但见白皙如玉的掌心满是鲜血,惊呼道:“呀,主子,您的手流血了!”
柔美人痛得冷汗连连,宓妃垂眸见自己手腕被掐出了好几个血痕,气急败坏:道:“来人,给本宫狠狠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嗻。”
身后的小太监得令,一个个都围了上来,两人架着柔美人,扬手就要开打。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赵元承冰冷地声音:“住手!”
见皇帝来了。
所有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宓妃眼眶一红,也顾不得行礼,就朝着赵元承诉说委屈,“皇上您瞧,这柔美人实在是放肆,竟然把臣妾的手腕都掐破了。”
赵元承木着脸,并不搭理她,只径直朝着柔美人走去,温声问:“伤哪了?”
柔美人垂眸咬唇,略微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轻颤:“没,没有,嫔妾没伤着。”
绿珠却没忍得住,小心翼翼地摊开了柔美人受伤的掌心。
那伤口深可见骨,赵元承的呼吸瞬间沉了沉。
从怀里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将伤口包好,冷然吩咐朱羽:“去请太医。”
赵元承眼底的怜惜狠狠刺痛了宓妃的眼,她呼吸急促,咬牙道:“皇上,臣妾连碰都没碰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朕来了好一会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朕瞧得清清楚楚,你这是当朕眼瞎了不成?”
宓妃心口猛然一跳,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今日是柔美人先以下犯上,臣妾气急了这才打了她一巴掌。”
赵元承并不理会宓妃的话,只问绿珠,“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珠红着眼,抬眸瞪了一眼宓妃,这才将刚刚的事情和盘托出。
宓妃听得恨不能上前撕了绿珠的嘴,却被身后宫女死死拉住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轻举妄动。
赵元承脸色深沉而冷峻,“柔美人出身是不高,可她现在是朕的妃嫔,贵妃时常教导你们要和睦相处,你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没有。”
宓妃仰头瞧着赵元承,珍珠大的泪珠说掉就掉,“臣妾就是气得狠了,不是故意的。”
此时,柔美人却拉了拉赵元承的衣袖,眼睛泛红乞求地看着他:“今日确实是嫔妾有错在先,请您不要责罚姐姐。”
宓妃最是见不得她这副矫情做作的样子,一刻没忍住,当着赵元承的面便踹在她肩膀上。
“你还敢装!”
“放肆!”赵元承怒不可遏:“竟敢当着朕的面动手,宓妃,你眼里还有朕吗?”
宓妃大惊失色,想要求饶,可赵元承却不给她机会:“宓妃骄纵无礼,苛待妃嫔,即刻回宫闭门思过,元宵前都不许出九华宫半步!”
“皇上!”
说着,赵元承又吩咐小德子,“去知会贵妃一声,让贵妃给挑个嬷嬷,好好教一教宓妃规矩!”
“嗻。”
宓妃脸色一白,身子软软的跌了下去。
御花园的闹剧很快就传遍整个后宫,小德子来传话时,傅茜妤只是无奈摇头,“知道了,本宫会好好选一个嬷嬷教宓妃规矩。”
小德子把话带到,便回了紫宸宫复命。
珮容见主子手边的茶凉了,便又重新沏了杯热茶来,忍不住抱怨道:“就快年节了,皇贵妃身子不适,这宫里的事都落在了您头上,您忙得头脚倒悬,她们还这般不懂事,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闹什么闹。”
灵芸责备她不该背后议论主子,傅茜妤抬手沾了沾墨,笑道:“皇上只有一个,她们若是不闹谁闹。”
主仆正说着话,摇篮里本在安睡的两个小人却扁着嘴咿咿呀呀哭了起来。
乳母们赶紧上前去哄,说是尿了。
等换了干净的尿布,又喂了奶,两个小家伙这才安静下来。
傅茜妤瞧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要抱,捧着儿子藕节似的胳膊,亲了又亲,笑融融道:“随她们闹去,万事有皇上在呢。”
转眼便到了除夕。
今年除夕宴依旧在毓庆宫举行。
但皇贵妃身子不适,今晚站在赵元承身边的便成了傅茜妤。
如今苏氏被废,后位空了下来,谁能成为下一任继后便成了京城内最大的谈资。
要论资格必然是皇贵妃。
可懿贵妃诞育两位皇子,如今又协理六宫,不少人猜测,为了嫡子,或许皇帝会册封傅氏为国母。
这样的话,就连灵芸私下里都问过主子。
可傅茜妤却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皇上眼睛亮着呢。”
晚宴过后。
赵元承陪着傅茜妤回了华阳宫。
清宁宫,婉嫔有着身孕并未去毓庆宫同贺,卫才人位份低没有代步的工具,等一路走回来时,半边身子都冻僵了。
可不等她回到住处歇会。
便瞧见松萝趾高气昂地走了出来,“卫才人回来了,我们娘娘正害喜难受,想着让您给按按,好让我们娘娘松快些。”
卫才人面上一沉,知道婉嫔是故意折腾她,但毕竟是主位娘娘,她也不敢真的不从,只道:“我才从毓庆宫回来,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娘娘,等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伺候。”
松萝轻哼一声,“小主既是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娘娘,那便脱了外衣在门口站一站,反正娘娘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