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甜表情严肃了一些,“白勍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是不对劲,而是她很聪明。聪明到,或许连侯成玉都被她算计了一辈子。”
秦思甜眉头皱的老高,看着陆令山,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还是对白勍这样的身份不满意。
陆令山笑笑,“不管她怎么样,总之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也不能证明你跟她有关系。”
即使这样说,秦思甜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陆令山看完以后将邮件标星,方便以后查找。这才将电脑合上,带着秦思甜从书房出来。
“这件事情就到此位置,你不用操心,我会调查。到时候我告诉你结果,可以么?”
“你的重点是易南天和白勍的关系,还是我跟白勍的关系?”
陆令山微微一顿,“都有。”
秦思甜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同样,易南天也来调查白勍的资料。
不知道是因为白勍的样貌让易老放心,还是因为他根本不觉得白勍会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像陆令山那么紧迫。
他找了人到白家附近打听,打听到的话基本都是一样的,易老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将人收了回来。
唐老见他正坐在阳台看
资料,就上楼过来找他聊两句。
“行了,不是就不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别往心里去。”
唐老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劝导着。
易老放下手里的纸张,“我心里明白,失望的次数多了,这一次确实不算什么。再说,如果老天爷让我这么容易找到女儿,还算什么惩罚。”
唐老一阵诧异,“怎么还扯到惩罚上去了?”
“咱们这一辈子,早些年为了发家,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没做过?不说我,就连你,手上也有不少人命吧?年纪大了就信命,信恶有恶报。”
说着说着,易老竟然哭了起来。
浑浊的双眼渐渐沁出泪水,聚集在眼窝处,要掉不掉。
风烛残年,老泪纵横,看的唐老心里也不是滋味。
尤其是联想到鲁衔桦的事情,再想到自己被陆令山这么对待,一时间悲从中来。
“好了,老哥哥,哭什么。再哭下去让小辈看了笑话!虽然过去手段没那么光彩,但是咱们这一辈子做错了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吃饭活命去拼命的!怪不得谁!”
易老擦擦眼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但是我怕这报应
不在我身上,应在了我女儿身上!”
易老心里一直有块心病,那就是这个小女儿。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若是遇着什么大难,自己一点都不后悔。这辈子过得值,他有什么可难为的?
难为的是他的小女儿!
从小就遗落在外孤苦伶仃,谁知道是过的什么日子?!
早年在国外,他总是会不自觉往贫民窟去看看。
看见那些与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怎么过的,知道她们的日子怎么难。
越是看越是慌,易老总觉得,若是女儿也过的如此凄惨,那必然是自己的报应应在了她的身上!
是他这个当爹的,把女儿给害了!
这种想法不常有,但是只要有了,易老就一时收不住,难过的恨不得晕过去。
唐老看见易老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凉。
“老哥,你别想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不了主的事情,想那么多何必呢?”
易老抹了抹眼角,斜睨着看他,“怎么?我看你昨天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发生什么了?”
唐老苦笑一声,“还能是什么?我这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送上门给小辈赔罪,还赔出事来了!”
听见这话,易老一阵纳闷,“怎么,谁还
敢为难你?”
就算不凭家世,单单是威望在这里,唐老都是越城数得上的。
尤其是他年纪大,辈分高,即使小辈对他不服也不该指到脸上。
看唐老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脸上都过不去了。
唐老无心说谁的坏话,尤其是对方还是陆令山。
他一辈子无儿无女最新学术,一把年纪唯有这个晚辈入了他的眼。
提点多年,悉心栽培,没想到……
“还能是谁?往往是最捧在心上的,最能戳我的心尖尖。”
一听他这话,易老就知道唐老说的是陆令山。
想到陆令山的脾气,易老就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这陆令山……”
他说了几个字就不说了,只是在旁边摇头。
唐老叹了口气,“为了个女人,这辈子说不定都要栽上!”
“不至于,他虽然对那个秦思甜好,但是也没到失去理智的份上吧?你刚才不是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吧。”
易老自己有孩子,甚至不只是亲生的,他还领养了几个孩子。
所以对唐老这种替别人操心孩子的事情,他有点理解不来。
自己的孩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不管是为了继承权还是真心爱戴自己,总不会造反。
但是这别
人家的孩子……
易老觉得,唐老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唐老这人脾气拗,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是想试试。
这些年顺风顺水,他已经许久没试过这种感觉。
现在被陆令山当面拒绝,唐老虽然生气,心里窝火,但是更加坚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达成心愿!
陆令山不是喜欢那个秦思甜?
那他就想看看这份喜欢能值多少钱!
唐老看向易老,笑了笑,“你这次回来都这么久了,咱们可还没叫老朋友们来聚聚呢。不如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搞个小聚会,怎么样?”
“聚会?”易老拧眉,“我不喜欢那玩意,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