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盘子几乎在吴四宝击中的同一位置炸裂,连碎片落下后呈现的分布似乎都一模一样。
这次众人应该都觉得周春生能击中是理所当然,现场没有任何人表示惊讶,他们同时将关注点集中在第二发子弹。
周春生快速将枪口转向中央,可第二声枪响始终没有到来。
吴四宝觉得好奇扭头瞟向周春生,发现他手枪指向距离地面大约一米处。
盘子划过昏暗出现在众人面前,距离地面大约两米。
周春生嘴角轻轻抽了一下,将枪口微微上移扣下扳机。
吴四宝将头甩向目标,枪声响,盘子炸,呼声起。
周春生没有选择去追踪盘子轨迹进行盲射,而是选择从落点反向去迎盘子。
这样虽然更加稳妥但是需要对盘子的落点有非常精准的预判,显然他做到了。
不过这让吴四宝不太服气,如果照周春生这样的打法,他自认也有机会做到。
刚想拉着周春生再比一轮,涩谷抢先出现在两人面前,操着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周春生的脸微微抖了一下。
一个会说中文的宪兵站在一边道:
“涩谷准尉说了,这根本不是活靶子,体现不出射手的素质,不管你怎么扔这盘子都是死靶子,只有用活人那才叫活靶子,才能充分体现我们大日本帝国军人的军事素养。”
办公楼门口乱做一团,传出不少质疑的声音:
“谁这么傻会去当活靶子挨枪子儿?”
“大过年的见血不好吧!”
“比枪法就比枪法,怎么要开始杀人了?”
“这小也太狠了吧。”
吴四宝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张鲁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吴四宝说道:
“那涩谷准尉有什么建议,用谁来做靶子?”
宪兵与涩谷交流完毕后指着76号的牢房道:
“那里面不是现成的活靶子,这些反日分子关着也是浪费粮食。”
说完又指向办公楼正对的二门:
“今天我们给他们一条活路,只要能跑出那道门就给他们自由。”
张鲁在一边摩拳擦掌道:
“吴队长,我看行,这盘子总归是死的,人可是会躲的,这样才有意思。”
吴四宝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看向周春生:
“周总指挥怎么看?”
“你们定,我都行。”
吴四宝扫了一圈众人,让张鲁进牢房拉四个腿脚好的犯人出来。
林之江凑到吴四宝身边:
“吴队长,这不太好吧,要不要知会一声李主任。”
李士群之前装醉并没有上三楼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所以此时不在76号内。
吴四宝想了想:
“怕什么,有什么事我担着,张队长,你找四个军统的,我们审犯人的时候手脚经常控制不了轻重,死了也就死了,李主任不会在意的。”
张鲁招呼几个行动队长直奔76号牢房,很快便押了4个犯人出来。
这四人应该是刚被抓进来还没来得及受审,身上没有受过刑罚的痕迹。
不过看他们脸上的神态应该是知道只要被抓进76号就很难活着出去,个个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吴四宝走下楼梯指着二门对四人说道:
“今天是除夕夜,太君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一会儿你们就站在我们76号办公大楼和那道门中间,我说跑你们就跑,只要出了那道门你们就自由了,之后你们想上哪就上哪,我们绝不为难。”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吴四宝的话,更是怀疑里面有什么阴谋。
涩谷领着做翻译的宪兵走过来,宪兵道:
“这位是涩谷准尉,放你们就是他下的令,一会你们随便逃,前提是躲过我们手里的手枪,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参加继续回牢里,之后面对的是什么你们都很清楚,相信你们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吴四宝看向涩谷,他没想到日本人会将真相告诉这四人,如果这四人知道要拿他们当活靶子就会产生很多变数。
参不参加是一回事,逃跑的轨迹更加具有不确定性。
涩谷通过翻译告诉他:
第一,他相信这四人肯定会参加;
第二,越多的不确定性比试才越有趣。
四人中的一人问道:
“你们说的是真的?只要能逃出这道门就给我们自由?”
翻译道:
“当然,涩谷准尉以他的军衔向你们保证,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外面的守卫撤掉。”
“好,我参加。”
“妈的,留在这里也是死,我也参加。”
“对,都说76号里的刑罚让人生不如死,倒不如这样死的痛快,说不定还有机会跑出去,我也参加。”
最后一个人四下看了看,问道:
“你们真的只用手枪?”
翻译道:
“只用手枪,一共四把,一把对你们一个人。”
涩谷对着翻译又补充了两句,翻译问吴四宝:
“吴队长,涩谷准尉说每人只能用三颗子弹,你觉得是否可行?”
吴四宝没有多想应了下来:“可以!”。
最后一个人快速盘算了下:
二门距离办公楼门口二十米,他们从中间开始跑也就是十米,十米外手枪命中率并不高,只要躲过三发子弹就可以逃出去,逃生的希望非常大。
也应了下来。
为了方便每个人识别自己的目标,吴四宝让人用红布分别扎在四人的脖子、手臂、腰和脚踝以示区分。
宪兵、张鲁、吴四宝和周春生在办公楼门口一字排开,按照林之江的口令卸下弹匣,清空弹仓,清空弹匣,重新向弹匣内装填三发子弹,弹匣装回手枪,子弹上膛。
吴四宝令人将之前用的长桌选了五张横向摆放在二门与办公楼中央,每张长桌长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