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昌源不找上门,李建昆还想找找他。
李建昆现在心里的想法是:尽快一脚将通一教踹出咱们的地盘。
如果有可能的话。
这么说是因为,目前他也没想到什么好招。
25亿美金不是天地银行出品的,搁这年头的购买力是相当惊人的,要知道,当下正在西德举行的一九八八年欧洲杯,筹办的总费用不过八亿美金。
这可是四年一度的、全世界最受关注的体育竞技赛事。
李建昆近来忙碌之余,待在宾馆里的时候,也会看看。南方沿海一带,屋顶架根鱼骨天线,能收到老多港澳的电视台。今天有总决赛。
没人能拿25亿美金不当回事。
况且柳婧妍提供的情报不是说了么,文献名的总资产不过十六亿美金。
想让这个贪财如命的老神棍,白白扔下25亿美金,立马命令通一教的人灰溜溜退出咱们这里。
理论上根本不可能。
李建昆从劣质的席梦思床上爬起来,踱步到墙边的红漆木衣柜旁,一边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polo衫穿上,道:
“让他进来。”
郝正达应了声“是”后,转身去带人。
富贵用请示的眼神望向李建昆。
后者道:“守在外面就行。”
金昌源一行有四个人,富贵只放了他进来。
咔!
富贵带上了房门。
李建昆依在窗边,一手撑着窗台沿子,一手夹着一支醒宝烟,一边拿在嘴边慢慢嗦着,一边上下打量着金昌源。
四十来岁,小眼睛,其貌不扬,穿着时下流行的花衬衫,脖子上戴有什么银色挂饰,被衬衫遮挡了大部分。
行为举止一板一眼,脸上隐约透着一抹……庄严感?
仔细审视下,显得颇为怪异。
金昌源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微笑着用英文说道:“愿主保佑你李先生,久闻不如一见,幸会。”
他做动作的时候,李建昆看清了他胸口的银色挂饰。
是用黑绳系着的一枚银色十字架。
李建昆突然灵机一动道:“愿神也保佑你。”
金昌源怔了怔,遂诧异问:“你也信奉我主?”
“你是指耶稣基督?”
“不然呢?”
不然我以为你信奉文献名,李建昆心想。
这样看来,文献名走了条捷径,没去创造一个“主”出来,借用了基督教的大部分信仰,然后稍加“改良”,以更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按柳婧妍所说,捐钱和那个啥交,在通一教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
“不,我信奉的是我的神。”
李建昆说这话时,双眼一眨不眨留意着金昌源的表情。
后者微微皱眉。
这证实了李建昆见到金昌源后的一个猜想——
这家伙不是神棍。
而是个信徒。
狂热信徒。
在这种狂热信徒眼中,其他信仰,无疑都是异端。
神棍和信徒,这二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说白了,神棍,自己通常是不怎么信的,或者说心里亮堂,清楚宗教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才敢利用信仰来谋取私利。
信徒,铁杆信徒,则是正儿八经的信了。
想想倒也不算奇怪。
金昌源既然能被文献名器重,几亿美金经由他手,无疑对金昌源绝对信任,换句话讲,文献名显然已将金昌源的脑子洗得不要不要的,笃定金昌源不可能背叛他。
念头至此,李建昆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倘若成功。
不仅能让通一教的人,分分钟滚出去。
甚至有可能瓦解这个邪教。
忒积阴德了!
李建昆虽然不信任何宗教,但类似于天道轮回等某些事,他还有些信的。不然他的重生算怎么一回事?
他打算,拿金昌源做个实验。
或者说,从金昌源开始做实验。
“金先生特地找上门,有何贵干?”
李建昆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随便坐。
金昌源左右瞅瞅,除了床上外,哪有地方坐,索性站着吧。再者说,对面这家伙都没坐,他坐着也不自在。
这也就是他这种一心奉献给主的人。
换个俗人,见到这位不可能这么镇定。
“听说你也打算在本地投资建汽车工厂?”
“不行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的项目才刚准备动工,你不仅要建同类型的工厂,还选址在我们隔壁,这……不太好吧?”
这次换成金昌源一眨不眨盯着李建昆。
李建昆了然,这帮家伙做贼心虚,怀疑他别有用心。
其实吧,这事很好说道,比如,三个理由:
1、我手上刚好有这方面的资源。
2、我认为做生意扎堆比较好。
3、做生意赶早不赶晚,你们都计划将慧州打造成东方汽车之都,这股东风我为什么不乘?
三个理由怼出来,这帮家伙大概率也就没啥疑心了。
但,现在,李建昆不仅要让他们怀疑。
还要让他们明白。
是的,他就是别有用心。
摊牌了。
“你这支支吾吾的,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李建昆笑笑道。
金昌源不置可否,道:“愿闻其详。”
“其实吧,原本我也没打算搞这个汽车工厂。”
李建昆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某个恍惚间,我突然知道了一件事,并且意识到,这个汽车工厂我非投不可。”
“哦?”
金昌源诧异道:“有这种事?冒昧地问下,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
李建昆拖了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