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丽王,和平日看起来不一样……
小厮明锐地看出了杨知之的疑惑,急忙道:“杨大人抱歉,今日丽王殿下可能是被吓着了……”
只是吓到了吗。
听了这番话,杨知之复杂地瞥了眼陈思难堪的脸色,“那丽王殿下好生休息,下官告退了。”
瞧着两人踏出房门,小厮立马凑到陈思耳边,小声道:“丽王殿下,那个歌姬好像不见了。”
闻言陈思抬了抬眉毛,冷哼一声,“倒是让她抓住机会跑了,罢了,重新再找一个便是。”
踏在走廊上,王辰逸想起那个唯唯诺诺的百里川就不爽,不甘心道:“干嘛把百里川叫来啊,大人。”
“百里川也算个青年才俊,带他来见世面。”杨知之敷衍答着。
正想着反驳几句的王辰逸一转头就瞧见百里川一边跑过来,一边叫着“杨大人!”
杨知之停下脚步吩咐道:“百里公子来得正好,准备准备,和王巡检一起将舞女押去衙门吧。”
百里川点点头又离开了。
王辰逸皱眉反对道:“大人!我一人即可……”
转头一瞧,本站在身旁的杨知之早已走远。
王辰逸只能无奈接受。
杨知之着急地路过花坛,欲走进殿内看看情况。
他眼角不经意一瞥,却恍然瞧见了黑影丛丛的花坛中那散发着微光的温润一角。
那是什么。
猛地偏过头,杨知之快步走上前去迟疑着从花坛中捡起那块物件。
是一块残缺的玉佩。
低头再一瞧,土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碎玉。
杨知之将碎片挨个捡起放在手心,努力地拼凑了一下。
锦鲤玉佩跃然掌心于月光下莹莹。
从色泽来看,这是块上好的玉料。
杨知之皱着眉拿起其中较大的一块碎玉对着月光一照。
玉块莹莹发光,玉心透着一丝丝粉红。
绮丽清美的粉光。
杨知之的瞳孔登时扩大,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佩卷进怀中。
猝然间,豆大的汗珠从杨知之额间滑过。
虽说很细微,但不会错的,是皇家特供的粉琢玉。
胡乱擦了擦额间的汗,杨知之放弃了去殿内搜查的念头,转身又回到了陈思休息的房间。
小厮正守在房门外,瞧见来了人便向前一步挡在门前,“杨大人,丽王殿下已经歇息了,有何事明日再说也无妨。”
杨知之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无事,想必你应该清楚丽王殿下的一些事,我问你,丽王殿下最近有没有玉佩丢失不见的情况,特别是宫中特有的玉料。”
“这……据我所知,宫中特有的玉料的话,都是收在寝殿暗格,只有在进宫的日子二殿下才会佩戴,况且也没有丢失的情况……”
“你确定吗?”
“嗯,十分确定。”
“那,府上一般什么时候清理花坛?”
“一般每日早晨打扫一番,会捡捡花坛中的落叶或其他杂物。”
杨知之点点头,摸着胡子,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难道是救丽王的人留下的?
走了几步,心中衡量了一番,杨知之放下摸胡子的手,招了个人来,“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陈非阳的睡眠总是很浅,今日也梦见了那个人。
可是,屋外吵闹,扰人清梦。
“杨大人!皇上已经歇下了!”
“杨大人!杨大人!”
陈非阳拧着眉,听着寝宫外吵闹的声音,慢慢从榻上坐起,不满道:“外面闹什么。”
“回皇上,好像是杨大人来了。”林公公站在门旁答道。
“杨知之?让他进来吧。”想到丽王府的案子,陈非阳疲惫地坐在床边。
“嗻。”
林公公应下来,打开了殿门。
月光下的台阶上,几个小太监正慌忙地拦着要往里闯的杨知之。
林公公挑挑眉,“杨大人,进来吧。”
小太监们闻声纷纷让出一条路。
一番争斗惹得杨知之面红耳赤,衣衫不整。
一松懈下来,杨知之便喘着气,顺了顺胡子,理了理衣服。
杨知之对两旁的小太监们吹胡子瞪眼长哼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上殿前的台阶。
若大的殿内却只点了一盏灯。
摇曳的微光印在床幔的薄纱上。
灯影缥缈,十分虚幻。
杨知之理起衣角,郑重地跪了下来,“臣——参见圣上。”
“杨大人半夜来访有何要事。”
杨知之从怀中掏出黑色的布包,双手拖着举过头顶,严声道:“半夜叨扰圣上休息实在是无奈之举。但,方才臣在起火的殿门前发现了此物。”
林公公走上前接过布包承给了陈非阳。
陈非阳不耐烦地夺过布包,几下便打开了。
布里裹着的是一块碎掉的锦鲤衔尾玉佩。
陈非阳皱着眉低下头借着微弱的灯光,良久才看清那块玉佩。
一瞬间,他呆住了,手猛烈颤抖着。
这是。
“啪”
黑布飘落脚边,碎了的玉佩摔在地上,又裂开了几瓣。
碎玉在幽幽的光下隐隐发着圆润的微光。
陈非阳大口喘着粗气,将手撑在床沿上努力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豆大的汗水从他额间涌出,陈非阳狠狠捏着床沿,指尖隐隐泛白。
“皇上……”突然如此的陈非阳,让林公公心生担忧,几步走上前去。
陈非阳垂着头,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颤抖的几字,“无事……你们……都出去吧。”
林公公蹙着眉头,虽有些担心,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带上杨知之出了门。
刚关上门,林公公就忍不住小声询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