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宁手上绑着的丝巾,出声问道:“手上怎么了。”
“无碍。不小心划破了。”
“我看是救陈思那小子受的伤吧。”陈非阳不屑地瞥开眼,喝着酒。
“不是,我是想杀他。”陈宁为自己满上一杯酒。
“呵呵,当我好骗?”陈非阳笑出了声,看着陈宁问道,“岳扬飞那两父子被你打发回去了?”
“岳月留下了。”
“行,有点魅力在身上。但,做事还是那么不仔细,玉佩丢在现场了都不知道?”陈非阳似笑非笑。
玉佩。
陈宁放下酒杯摸了摸身上,仔细思索一番,又端起酒杯,“不是我丢的。”
陈非阳认真地问道:“那是谁?”
陈宁平静地喝着酒,满不在乎,“不知道,大概是想陷害我的人吧。”
“那你觉得是谁?”陈非阳放下酒杯,曲起腿,靠在墙上,问着。
陈宁掰着手指头挨个数着数,“想杀我的人不多了去了吗?丽王的母妃——您亲爱的悦贵妃、太后,还有宫外的家伙们。我怎知是哪一个呢。”
语毕,她对着陈非阳调皮地眨眨眼,笑了笑。
“那你还不去塞北?”陈非阳也有些忍俊不禁。
陈宁收了嘴角,坚定地望着陈非阳,“我,不会去的。区区蝼蚁,何以畏惧。”
“行,不愧是我和宁玉的孩子。那……你就做给我看看吧。”陈非阳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月亮。
“你不拦我?”陈宁有些意外。
“拦你有用吗?”陈非阳微微侧身瞥着陈宁,随后又看着月亮,“多少年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宁儿。”
陈宁垂下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记得了。”
“太后现在已经掀不起大风浪。你要多多注意百里家才是。”陈非阳转过身,靠近陈宁坐了下来。
陈宁看陈非阳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你,当真让我去查了?”
陈非阳瞧着她的眼神,心里有些别扭,“当真。我把仙鹤牌也给你,你自己看着用吧。”
看着眼前人,陈宁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觉得心酸,“好吧,我知了。”
陈非阳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令牌。
令牌作仙鹤飞日形状,整体通体透明,不掺杂一丝杂质,只是飞鹤额间有一抹朱红,也是从水晶里透出的,整个令牌浑然天成。
陈非阳将令牌递给陈宁,“拿去吧,方便许多。”
陈宁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令牌,站起身,“那,儿臣告退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一起喝一杯吧。下次,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陈非阳站起身,拍了拍陈宁的肩。
陈宁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非阳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吱呀。”
殿门关上了。
他又退回到窗边,抬头瞧着月亮,不知想什么,不知想着谁。
殿门外。
严竹抱着剑站在一旁,听到声音,他睁开了眼,“他没有怪你?”
“没有,让我去查。”陈宁晃了晃那块水晶,笑道,“感觉,像变了个人。”
“那才是真正的他吧,我不送你了,自己回吧。”严竹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陈宁俯视着台阶下空空的寝院,抬头看着月亮,笑了笑,翻身上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深宫。
严竹轻声走进屋,正好撞见陈非阳在看月亮。
“他走了?”陈非阳回过头问着。
“嗯。休息吧。”
“嗯。
严竹……保护好她……”
“你不说,我也会。”
她是我活在这世间唯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