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松了口气握紧了剑柄,挺起胸。
转过墙角,陈宁拉着岳月站在暗处,又回头仔细打量着薛立的眉眼。
岳月不解,“怎么了。”
陈宁摇摇头喃喃道:“不会错的……就是他。”
岳月更疑惑了,“谁?”
“那日我去东郊打探消息,他跟了我一段路程……”陈宁转身快步往衙门方向走去,解释道,“我得去问问杨知之。”
话语间两人停在了杨知之的书房前。
陈宁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小老头本坐在桌前喝着茶,听见声响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小祖宗推开门。
杨知之没忍住,一口浓茶喷了出来。
他胡乱拿起手帕垫在桌上的水渍上,飞快站起身,提着衣服跪了下去,“咳咳……老夫……参见太子殿下。”
陈宁挥了挥手,笑道:“杨大人,我来得好像不凑巧。”
杨知之擦了擦脸上的汗,呵呵道:“太子殿下莫打趣老夫。”
其实陈宁心中倒挺喜欢这个老头。
陈宁随意走到桌前,伸着脖子瞧着案上的书本。
被茶水打湿的书面上赫然是北宫的图案。
杨知之站起身,埋怨地瞪了眼岳月,又笑眯眯对陈宁道:“臣正在瞧近日来的卷宗。”
岳月:???
莫名被瞪一眼,岳月登时一头雾水。
陈宁自然地坐上椅子,饶有兴趣问道:“那你说说有何发现?”
杨知之急忙凑上去,“那日禁林抓到的人一问三不知,倒是死的那些人身上都有这个刺青,老夫猜测会不会是什么组织对我陌江心怀不轨。”
陈宁点头赞许道:“嗯,不错。”
回头盯着杨知之的脸,陈宁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对了,我还有个疑问要请教大人。”
不知为何,这个笑容让杨知之顿感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忙不迭的道:“殿下,您讲。”
这个小老头打的寒颤非常细微,却仍被陈宁捕捉到了。
她只觉得甚是好玩,笑道:“前些日子大人怀疑我之时,可否派人跟踪过我?”
杨知之:???!!!
虚汗登时从杨知之头上密密麻麻冒出,小老头有些心虚地撇开眼,支支吾吾道:“臣……臣……不敢怀疑殿下……”
陈宁有些失望地叹气道:“无事。说到底杨大人还是为了公事,我不会怪你的。”
闻言杨知之急忙交代:“殿下英明。臣之前的确怀疑过殿下……但,还未叫人跟踪您。”
陈宁来了兴致,戏谑地瞧着杨知之,“这样啊。杨大人,说的可是真话?”
“那是自然!臣不会对殿下说假话。”杨知之理直气壮挺起了胸膛。
陈宁敷衍道:“好。今日王辰逸门前那值班的男子,明晚还在吗。”
“你说薛立吗?他得罪您了吗?明晚还是他值班。”杨知之有些疑惑。
陈宁挑眉,自顾自道:“丽王府放火另一人我知是何人。”
“是谁?!”杨知之激动地走向前几步。
“坐吧。”陈宁扬起下巴点了点堂下的椅子。
杨知之立马三步跨过去坐上椅子,他一回头瞧着站在门口的岳月,招呼道:“小岳将军也来坐啊。”
岳月翻了个白眼,拉过一根凳子随意地坐下。
杨知之瞧见那个眼神砸咂嘴,轻哼一声,又回头对着陈宁笑容满面道:“还请殿下莫要卖关子。”
陈宁托着下巴,“西郊如家酒店。她应是还在的……只是……”
“臣,这就去。”
不等陈宁说完,杨知之两眼放光扒拉着自己的胡子站起身走出了门。
“只是不知是死是活罢了。”陈宁瞧着杨知之离开的背影,低声说出了后半句话。
她无奈地扶着额头站起身,“岳月,明晚将薛立带去小院密室。”
岳月还笨拙地理着一些来龙去脉。
“射狼神是反对外族却和外族组织北宫有联系……”
京城真复杂。
岳月自言自语着,只觉头疼。
陈宁却毫不意外,“北宫的棋子罢了。掩人耳目,干些腌臜勾当。”
陈宁与岳月又回到大理寺。
前脚刚跨进大理寺门,后脚杨知之便赶来了。
他激动道:“殿下!那人竟是王芙!只不过……我们去时她已被人杀害了……诶……”
陈宁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她也是个可怜人,好生埋了吧。”
“是。殿下仁厚。”
杨知之匆匆忙忙离开了。
岳月默默走在陈宁身后。
瞧着眼前人的背影,岳月猝然由心而生一阵剧烈的陌生感。
好生奇怪。
明明就在眼前,天亦未曾昏暗。
为何……自己怎么也瞧不清她的身影。
她与初见那天似乎变了,亦似乎未曾改变。
岳月垂下眼眸,思绪翻涌。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用过晚膳的陈宁坐于桌前,翻着书昏昏欲睡。
晚风吹,烛火晃。
陈宁猛地惊醒。
站起身走出房门。
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沙沙。
陈宁脚一点,迎着呜呜低吼地风站立于屋檐。
“哒。”
一个人轻轻落于身后。
陈宁没有回头,轻言:“找找桃夭吧。”
身后人悄无声息没入黑暗。
房里燃着烛火,岳月正坐于桌前心无旁骛地翻看着医书。
猝然响起地敲门声于这夜中如此突兀。
岳月一惊,飞快拉过京城地图一角勉强遮掩住书页。
他站起身走去打开了房门。
陈宁站在门前。
风吹得她发丝乱飞,衣炔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