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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亦自强(2 / 2)

间的冷汗有些不确定,“什么……”

陈非阳甩了甩袖子,又坐上椅子瞥着台下的人,“就在这里设擂台!你们武将们若谁有不满……来!小岳将军!你来将他们打服罢!”

红布拉起,擂台已搭好。

桃夭松开了手,岳月一跃而起,立于台中,脚步一转,回望着台下的每个人。

台下无人敢动。

陈非阳转过头盯着脸上有些乌青的林将军,一声冷哼,“爱卿,你莫不是怕了?”

林将军挽着袖子,跨上了台,“不过毛小子,谁怕谁!”

台前的香炉中一柱香燃了不过一半。

惨叫声却从断断续续变成不绝于耳。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林将军鲜血满面,哀求道:“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疯了吧!别打了!”

可坐在林将军身上的岳月好似听不见。

他的拳头满是血,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的指节红得诡异。

他的指尖钻心得疼,可他的拳头不曾停歇。

满眼泪水的桃夭总算是看不下去了,飞上台去死死搂住岳月,喝止:“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岳月红着眼,移开了桃夭的手,走上前一步,冷漠的眼扫着台下的人。

人们皆是一哆嗦,寒意由心起,连连退步。

岳月的脸上还有鲜血,他开了口,声音嘶哑着:“我看谁敢辱她!无论是谁!皆不能言她一句不好!若言,我定教他生不如死!”

空中又飘起了大雪,皆是白。

大雪没完没了,下了几天几夜。

若大的皇帝寝宫依旧是昏暗着,唯一的烛火在空荡荡的殿内摇曳。

陈非阳颓废靠床边,疲惫地开了口,“出来吧。”

灯火跳动,一个身影迟疑着走了出来。

陈非阳盯着站在眼前的人,浅笑道,“阿兰……是她拜托你的吧……”

阿兰踌躇着轻轻点点头。

陈非阳低下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好笑。如此多年来……除了那日殿中舞剑……朕竟没见过她哪一刻是为了自己而活……”

陈非阳忽地抬起头看着阿兰,柔声问道:“太子陈宁……她如何……”

听见那个名字,阿兰竟挺直了身子,恭敬地抱着手臂,深深地鞠躬,郑重无比:“皇上。请允许我说起她时,对她至以西域最高的敬礼。”

陈非阳一挑眉,却不是太意外:“你倒是和那些条条框框的士大夫不一样。”

阿兰直起了身,迟疑片刻,认真地盯着陈非阳,语气十分真诚,“阿兰认为,正因她是女子,才更值得敬礼,更有魅力。”

陈非阳收起腿躺于榻上,闭上了疲惫的眼,“那……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阿兰盯着床榻上的人,露出诡异的笑容,“皇上……您难道不怕吗?”

陈非阳坦然道:“你不会……她拜托你的事……你不会……”

今夜的雪,依旧如故。

远方的塞北,依旧如故。

岳月立于山头,银发上满是白霜。

身旁的常青树下就是阿娘的坟茔。

岳月动了动脚步,拾过树旁的木盒将它郑重放于坑中。

双手没入冰冷的土里,泥土夹着细碎的雪花,一捧接一捧,木色被一寸寸埋去。

小小的坟茔立起,岳月站起身,抽出木板,小心翼翼立于坟前,板上空空如也,无一字。

岳月垂眸,摩挲着木板,喃喃道:“殿下,如你所言,衣冠冢已立。”

一滴泪无声滑过脸庞,他抬起头,望向京城的方向,白雪茫茫,看不透前路。

“山峦漫漫,路重重,遥望京城途昭昭。不求长埋深谷,愿洒遍山河。两城遥遥望,魂不归,梦不回,踏遍星川,入吾怀。

殿下,入梦来……”

雪,依旧下个没完没了。

掀开门帘,走进房中映入眼帘便是一口木匣。

岳扬飞抬眼瞧着刚回来的岳月说道:“这是我与阿月托老朋友为你定做的银枪。从你娘得知怀了你那日便开始打磨……”

“那日?”

“嗯,一切皆是阿月的意思,也没想到还真让她说对了,比起刀剑你小子果然更喜欢枪。”

岳扬飞叹着气打开了木匣。

火光影于银面上,银光闪闪,只一眼,似故人归。

岳月愣愣走上前去,伸出手握住枪柄,用尽力气才将它微微提起。

岳扬飞接过银枪放回木匣,关上了盖子,低声道:“岳月……莫要勉强自己,你现在拿不起。先为它取个名吧……”

深蓝的眼眸久久凝望着木盒,岳月失落地垂下头,苦笑道,“那便唤它……玉碎吧……”

岳扬飞站起身,拍了拍岳月宽厚的肩,走出了帐篷,“岳月,沉住气,终有一天,你能驾驭它。”

屋外仍是大雪。

灰尘似雪覆于木匣,春去秋来,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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