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轻轻的拍了拍顾迟勋的后背,才起身直视顾淮州。
“顾总看到网上的舆论了吗?”
迟意拿出手机,举到了顾淮州面前。
“小三,私生子,野种,该死……顾总大张旗鼓搞一出选拔,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置身于这种水深火热之中吗?”
顾淮州的指尖轻轻别开迟意的手,深邃的双眸盯着她。
“我问的是,池总在这里做什么?
网上就算吵翻了天,那也是顾家的事,池总——你在这里做什么?”
迟意沉声道:“我是小勋的老师……”
“以前是,”顾淮州打断了她:“既然池总不想让我误会你别有用心, 不要总是拿这个借口当幌子,三天两头往顾家跑。”
迟意自知理亏,可看着身边无助可怜的顾迟勋,她的心就是被捏碎了一般。
为了孩子,她已经尽力放缓了语气,控制着情绪和顾淮州沟通。
“顾总,网上的舆论连成年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小勋这样的孩子?
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沉溺于无法改变的过去,你找一个模样相似的女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淮州站在客厅内,看着门外的迟意,轻笑。
“池总,我真的很难不误会你,你管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惜,你不是她。”
顾淮州朝顾迟勋招手:“过来。”
顾迟勋乖巧的走回顾淮州身边。
顾淮州说:“我的儿子能不能接受舆论,我心里有数。
至于我要做什么,我自己心里也有数。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来改变我的决定,那只能是小勋的母亲,而不是池总,请回吧。”
顾淮州牵着顾迟勋的手转身往回走。
迟意厉声道:“可她已经死了!她永远都不会来告诉你,你做的事对儿子是好是坏的!”
顾淮州的脚步顿了顿,淡淡开口:“那也是我们一家人的事,与你无关。”
迟意只能离开别墅。
她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上时珩带着一行记者模样的人过来。
“哟,池总,上次宴会匆匆打了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时珩主动上前,迟意疑惑问:“这是干什么?”
时珩笑着说:“现在网上闹的那么凶,淮州让我找几个记者,把事情说明白了。
他这可是第一次接受私生活采访,我直接把头条新闻的记者给他找来了。”
时珩跟迟意闲聊了两句,就带着记者进了别墅。
迟意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顾淮州这个人了。
……
别墅里。
顾淮州正在顾迟勋的指挥下挑选领带,时珩走进来,笑着说:“记者已经到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顾淮州认真的打着领带:“为什么要反悔?小勋也想听爸爸讲妈妈的事情,是不是?”
顾迟勋立刻点头。
时珩无奈道:“希尔迪集团爆雷,顾氏乱成一团,你都不去公司露个面,偏在这里折腾这些。
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吗?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而且,你的美人还是个死……”
顾淮州眼神一凛。
时珩立刻噎了回去,又道:“那个白雨还在你身边,你打算怎么处置啊?真当迟意二号养着啊?”
顾淮州没回答,系好领带给顾迟勋看。
“这条可以吗?”
顾迟勋竖起大拇指。
顾淮州摸了摸顾迟勋的头,笑着说:“那爸爸去了。”
顾迟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顾淮州转身走出房间,时珩立刻跟了出来,关上了门。
“淮州,那白雨……”
“先养着,长的好看,看着心情好。”
时珩叹了口气:“你真觉得心情好吗?你最近去疗养院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顾淮州抿唇,回答:“看过,放心,我不会失控的,至少在事情做完之前不会。”
……
应诗赶过来的时候,采访进行了一半,大家都在休息。
她走进顾淮州的书房,看见顾淮州将迟意的照片从保险柜里拿出来,还有迟意过去获过的奖杯奖状,甚至连迟意以前戴过的首饰都找了出来。
“淮州,你没看到网上的舆论吗?
现在到处都在议论你的花边新闻,顾氏的股价都受到了影响,你怎么能接受这样的采访?”
顾淮州细致认真的整理着迟意的东西,声音平淡。
“这样的采访正好可以澄清很多事情,你的声明准备好了吗?
我希望采访结束以后,我们能一起发表单身的声明,彻底解决这件事。”
应诗心里的恨意快要喷出来。
她已经把迟意塑造成了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连顾淮州和整个顾氏都跟着挨骂。
只要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就该放弃澄清转而让她来配合夫妻情深没有出轨的戏码了!
可顾淮州竟然……
“淮州,眼下还是顾氏最重要。
不然我们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稳定了顾氏的股价,解决了希尔迪集团的事情,再处理私事好不好?”
顾淮州摇摇头:“不好,我不觉得顾氏最重要,顾氏的股价和希尔迪集团的事情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迟意和小勋的感受,他们是我的家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羞辱。”
“可迟意已经……”
应诗恨不得说,迟意的尸体都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渣子了!
死人能有什么感受?
顾淮州抬眼看她:“我相信,她总会看到这些的,得让她高兴。”
时珩过来敲了敲门:“淮州,可以继续了。”
“来了。”
顾淮州拿着迟意的旧物,走向偏厅,继续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