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
晚上七点,安宁终于离开了,陆檀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打开安宁给她带的营养餐,正准备享受这份浓浓的母爱,病房门被人推开。
陆檀不耐烦的抬头:“又……你……”
她的眼神只心虚的闪了一下,立刻就假装起来。
“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应诗把包放在桌上,坐下来,嘲讽一笑。
“陆小姐,别跟我装了,今天要不是我买通了那个催眠师,你以为你能在顾淮州手里活命吗?”
陆檀眼底闪过惊讶,没敢回答。
她不知道应诗是不是在诈她。
应诗冷嘲一声:“不信?喏,这是今天给你打的针剂,你试试看这东西能催眠吗?
你还真以为是自己有本事,能在这种顶级催眠师的手里保持清醒?”
陆檀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针剂,终于挫败的扔下筷子,露出原本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应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救我,只是害怕我把你供出去。
要让顾淮州知道你才是害死迟意的幕后主使,你会比我死的更快!”
应诗一把扯住了陆檀的头发,陆檀疼的惊呼出声。
“你疯了?放开我!”
“陆檀,我警告你,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否则,我死的时候,你这个陆家千金也做到头了。
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到死都见不到你的亲生母亲!”
陆檀咬着牙,眼底满是怨恨,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忍受着应诗的脾气。
“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放开!疼死了!”
应诗这才松了手,拿出湿巾一边擦手一边道:“你会陷入今天的险境,全是因为那个冒牌货池亦,知道吗?”
陆檀不屑的哼了一声,先吃了口饭,咽下去才说:“明明是因为你。
你让郑欣指认我是吧?你别以为我听不出郑欣的声音。”
应诗轻咳了一声:“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又没把郑欣交给她,原本想着她听完也没有实证。
而且她不是跟陆栩走得近吗?谁知道她连陆氏的形象都不顾,直接把事情闹到网上去。”
陆檀一听到“和陆栩走得近”这种话,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饭都吃不下了。
“这个贱人到底要干什么?她不是对顾淮州感兴趣吗?为什么来是缠着陆栩不放?”
应诗冷笑道:“或许她对淮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这种满脑子嫁入豪门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一边勾搭着淮州,一边拉着陆栩,身边还有季南风和那个什么程医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最后真能攀上一个呢!”
陆檀又咒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应诗打量着陆檀的脸色,提醒道:“而且,她现在认定了是你害死了迟意,这次没有得逞,说不定正摩拳擦掌准备换个招数继续对付你呢。
你想想,这次她能撺掇着陆栩找催眠师来审问你,下次说不定陆栩就真信了,再加上顾淮州……”
“应诗,别跟我绕弯子了,你要做什么,直说吧。”
应诗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放在陆檀的面前。
“这里面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她究竟从哪里来,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如何一步步接近顾淮州和陆栩,如何威胁郑欣帮她陷害你是杀人凶手……
只要这份文件曝光,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陆檀狐疑的打开文件袋,看着里面这份详细到年月日的资料,震惊不已。
“你从哪弄来的?竟然这么详细!
那女人笨到这种程度,做这么多事竟然不知道消除一下痕迹吗?”
应诗浅笑道:“是啊,她没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为了嫁入豪门做了一番自我包装而已。
我派黎查亲自去调查取证的,绝对万无一失。”
陆檀激动的握着文件,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的资料。
“有了这个,我不光能从这场舆论战里翻身,还能彻底踩死这个贱人!”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陆檀犹豫了一秒,抬眼看着应诗。
“如果这件事成了,我们的威胁也接触了,那秦玉玫……”
“事情结束之后,我当然会把她毫发无损的还给你。”
陆檀将信将疑:“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应诗握住了陆檀的手,眼神坚定:“陆檀,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你,你知道这一点的,不是吗?
我们之间也没有利益冲突,我不会妨碍你和陆栩,更不会掺和陆家的家世。
我守着你的秘密,你守着我的秘密,根本不需要什么人质,我们往后也会是最坚固的联盟。”
陆檀渐渐被说动了。
没错,应诗要是真敢爆出她的身世,她也可以爆出应诗是杀人凶手。
“当然,前提是在对付这个冒牌货的这段时间,我们别再被挑拨离间,一致对外才行。”
陆檀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澄清发布会定在明天早上,别迟到。”
应诗起身离开了病房。
黎查急忙跟上,问:“小姐真的要把秦玉玫放了吗?”
应诗没说话,一直走出病房区域,站在黑暗中,仰头看着那一处仍亮着灯的窗户。
陆檀现在应该在研究那份“真实详细”的资料吧?
她扯唇,轻蔑的笑笑:“为什么要放了她?这和把杀我的刀递给陆檀这个白痴有什么区别?
这次我把陆檀和那个池亦扔在同一个局里,让她们两个去掐吧,最后无非是两败俱伤,我坐收渔翁之利。
等踩死了池亦,陆檀就是个没用的棋子,我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陆家人只需要知道,死的是个假千金就够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去悼念那个死了六年的真千金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