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的纷纷扰扰闻人盈香并不知情,也不感兴趣。
她一回到房间又咳了几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开始卜算起来自己为何会突然遭到反噬。
“京城。”看到罗盘指向北方的方向,闻人盈香的眼眸阴沉不已,闭了闭眼睛,低声呢喃一句,“是言家。”
她原本以为多年之前布下的局,足以让那言家的小丫头改变命格,让那小丫头顺遂的一生变得无比坎坷,无亲无爱,然后受尽磋磨草草结束一生。
一年前闻人盈香还留意过虞清欢的消息,得知她被退了婚,想着她的命数大概也没有几年了,于是安心地等着她死后那难得的气运。
说不定……说不定还能让自己重唤青春。
想到自己的计划突然被人破坏,闻人盈香心中的怒意就止不住。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可不能让心血被白白浪费。
不能让虞清欢挣脱自己精心编制好的牢笼。
闻人盈香摇晃了一下腰间的铃铛,隔壁房间的护卫过来敲了敲门后推门而进。
“主子。”两个护卫上前行礼道,“有何吩咐?”
闻人盈香眼神恢复了毫无波澜,开口对他们说道:“该收网了,我们要早点回京城。”
两个护卫不知主子为何会改变主意,但他们还没有资格过问,低头应道:“是。”
闻人盈香手里还握着罗盘,她的目光落在罗盘上,眼神却一时有些恍惚。
她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尽管这些年尝试了许多办法,但是现在的她连看东西的眼神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不甘心生命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她要找到可以永生的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日早上云城果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这也太冷了。”守城门的士兵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手脚还是冰凉无比,只能用力跺了跺脚,说出来的话都被冷凝成雾气,“这鬼天气是个人都不想出门,哪用得着那么多人天天守着。”
朝着他们过来接班的士兵队长道:“行了,别抱怨了,县令大人说这几日天冷,我们就站两个时辰就换班,到时候回营地里有柴火暖暖。”
冷得不行的士兵听闻当即笑了:“县令大人着实替底下人考虑。”
接班后正好到了开城门的时间,士兵队长手下将城门打开。
城墙底下已经有了些许早早就赶路想要进城摆摊卖东西的农户,身上的衣着有些单薄,都靠在一团抵御寒风。
然而自从下雨后那股寒意越发刺骨,让人实在难忍,这会儿看到城门打开,这群人一拥而上。
士兵高声吼道:“都排队检查过了才能进城!别挤!”
“说你呢,别闷头往前凑了,东西还盖那么严实干嘛!”
“都说要排队,挤你大爷啊!再继续往前挤老子把你们几个扔出去!”
随着士兵们的吼叫声,这群要进城的人才渐渐变得有序起来。
他们需要检查这些人进城所带的东西,还要交两文钱的进城费。
想要进城的人不少,但出城的却不常见,看着眼前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架着两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士兵们皱起了眉头上前询问:“你们这是去哪里?”
“这天太冷了,我们去城外收些柴火回来。”男人打扮得十分朴素,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已,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一些干重活的长工。
出城是不需要给钱的,更何况一眼就能看完他们那空空如也的车架,实在没什么好检查的。
他抬手正要放行,却听到一道厉声呵止:“慢着!”
士兵抬头望过去,就看见戴无忧带着一队人马快速逼近,径直走到了城门前,让人拦住了这几个人的去路。
“戴将军。”士兵连忙抱拳行礼。
戴无忧应了一声,拉着马绳缓缓横在几人的面前,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他们看起来一副老实巴交地模样,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戴无忧:“为何不让我们出城?我们只是想要出城收一些干柴回来度过这寒日而已。”
听到这人开口,戴无忧面无表情,直接抽出腰间长剑朝着他刺了过去。
银光晃眼,长剑带着冷冽的寒意仿佛要将人置于死地,原本还老实巴交的男人瞬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侧身躲过了这一剑。
戴无忧手腕一转,将长剑横着朝男人刺过去。
这回男人躲闪不及,被锋利的剑刃生生刺进了他的肩膀,顿时感觉痛意涌来,然后就被从马上跃下来的戴无忧一脚给踹倒了地上,混着丝丝雨水和泥土滚了一圈。
男人的同伙们看到这副场景,都察觉出来自己已经暴露,连忙打算去救男人,但却被戴无忧手下的士兵团团围住,很快就尽数被抓住无法动弹。
这时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们还有些不解,但是看着戴无忧冷漠的神情,连忙上前:“将军,你怎么看出来这些人有问题?”
看着还想着挣扎起来找机会逃跑的男人,戴无忧一把长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当然是守株待兔已久了。”
眼前被刺伤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庄打扮后的宋溪风。
宋溪风任由士兵将他用绳子捆住,目光沉沉地看向戴无忧,他从前和宋溪风并未见过面,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将自己认出来的。
戴无忧并没有认出此人是宋溪风,还是她身边的寒星一脸惊喜道:“呦,居然是宋溪风,吴爻藏在身边的小崽种。”
她想要报仇多年,自然把将军府里的人都查了一遍,将吴爻身边的人记得清清楚楚。
“你们没认出我,为何能抓到我?”宋溪风实在不解,忍不住问道。
戴无忧没有向俘虏解释的习惯,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直接让人押回去审问。
她之所以会守株待兔抓到他们,因为吴蓬瑞的处境实在有不少的疑点。
如果带着吴蓬瑞离开的人若真因为吴爻的死而将小主子随意抛弃,任其自生自灭,那当初吴爻又怎会选中这样的人护送残疾的小儿子?
所以戴无忧自然而然就怀疑,这其中定